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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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口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
走着各式各样的人流
有的人走进来走出去了很多年
有的人来过之后又走了
有的人还没有来
我在楼道口出入,首先属于那种“来过之后又走了”的人。那是初来深圳的时候,不适应,总是换工作,因此也总是搬家。
在我看来,搬家并不是一件好玩儿的事情,搬家需要勇气。
怎么说呢,当你刚刚熟悉了一点点一个地方的生活,一个地方的人,一个圈子的秉性,以及周遭的环境,却又要搬到新处去,面临全新的生活际遇,一堆完全不认识的人,这于我,其实是心悸的,形同于冒险,实话说,我是一个悲观的人,人心叵测啊。
我当然知道不是每个人的心眼都向坏处去,但我这人就是有个坏毛病,于人于事,总喜欢往坏处想,有时候还会有一点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甚至乌鸦嘴,就像那年春天,很明媚的春天,好好儿的,我就站在一棵木棉树下,看着火红的木棉花发呆,我在心里就说那株艳红的木棉花:别看你长得忒艳,肯定是会掉下来的!哪知,一眨眼的功夫,木棉花果真就掉了下来,躲闪不及,重重地砸在我的鼻梁上,砸得我老眼昏花,鼻酸嘴斜,七窍生烟——这叫孽障!大概是与生俱来的吧,怨不得人。
可能正是因了这样的缘故,所以好友向明经常说我: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者。我就说啊,生活教育了我,除非生活给我足够多乐观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