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陈某,性孝也。母瘫十数载,俱由己侍。三日前逝,八十六寿。营葬既毕,欲驱车返市。骤然雨暴,而先尚晴朗,俯仰之变焉。
虽非节假日,人则不疏,兼附近村民,及兜售祭品者。驶百米余,见一媪负囊,似专为候谁。至前遽止。启窗定睛,熟而不忆,遂顺带矣。
俄顷路程过半,辄难凝神,于是自言:“咄咄怪事!”方疑间,忽一大手拍肩,回顾即昏厥,盖副局张也。入监未逾月便殁,闻突发心肌梗故。
少许稍苏,亟问张:“何来?”答云:“冥府。”又云:“吾今鬼也,上使捉汝去,公差耳。”云讫,揖陈某。
陈乃悟,当来则来,昔时未到耳。遂泣下曰:“已多活肆年,本与尔同命,岂敢复偷生,好奇所以至今者?”
张以实告:“汝老母八旬,无人赡养,上念其孝之至,因准延期。”
闻之喃喃曰:“善哉!善哉!假母福焉。”暗幸以孝保命,可谓神之佑也。
乍又问张:“知尔向健,何由疾死?”张急耳语之,且再三戒曰:“勿他说,阴曹刑益酷。”陈顿失色。
将暮,张出具械某。乞免,不可;固乞,亦不可。无奈哀号,苦相求曰:“母后事未罢,容缓一夕,翌晨定随尔,可乎?”
毕竟系上司,承蒙关照,感其旧恩,遂怜其云:“此乃仆职,犹请配合。明辰时诣,勿辞也。”云讫而杳。
归即与妻谋,亦大惧,惟有退赃耳。忙至四更,忽若梦寐。床沿立着黑衣者,獠牙青面,恶狠狠谓曰:“接旨不汝活,速速自裁。”**唯唯,捶胸大哭曰:“誓拿我命,悔已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