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这是上世纪七十年代的真事。那天,我如约到邹文虎家下象棋,刚想进门,见邹光蹲在地上满头大汗在抹地板。我问:怎么不用地拖?他正好抹到门边,见有一粒花生米,捡起,用二指一搓丢入口里边吃边说:地拖拖不干净。
我摆好象棋,他发现饭桌的缝里有几粒干硬的饭粒,于是用小刀挑了出来塞进嘴里,慢慢地咬着。我听见干硬如石的饭粒咯嘣咯嘣的响声。他又端了一碟炸油角出来叫我吃,我吃了一个味道有点怪,他说:这油角没放糖不热气不上火,我用了好几瓶枇杷咳嗽糖浆来和面粉炸成的。(七十年代公费医疗,开几大瓶咳嗽糖浆不用钱)下棋中我说:你练得一手漂亮的字,棋也下得好。他说:练字教你一绝窍,捡一张公家的报纸,先用铅笔写字,写满了在上面用钢笔写,再用毛笔写,最后不要丢掉,屙完屎还可以用来揩屁股。这时,见他老婆急匆匆跑进厨房,我正疑惑,他老婆上中班,车间离往家远,中途回家干嘛?正在这时,厨房传来撒尿进尿桶的沙沙声。哦,我想起他家自种了蔬菜,她要肥自家田……正下着棋,突然停电,只好点上煤油灯,煤油剩一半,灯芯够不着,火将熄,他老婆欲加油,邹文虎一挡,将茶杯水倒进油瓶,油浮起火又亮了。楚河汉界硝烟又起,刀光剑影厮杀继续。一会功夫,煤油灯芯发出噼哩啪啦的小火星,灯火越来越喑,最后只能鸣金收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