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清炒佛手瓜
她翻了一下身,右手习惯性地落在了身边的位置,寒冷的气息沿着手指的神经末梢导向她的意识,她蓦然睁开了双眼。
披了衣下床,院子里传来劈柴的声音,她掀起窗帘的一角,看见他穿着白色的背心,站在院子里挥舞着斧头,身前已经堆起小山一样的柴垛。晨曦打在他的脸上,隐隐发光,她这才注意到,他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以往的每个清晨,她会在曙光微现之前起床,为丈夫和儿女准备早餐,打开鸡舍的门,喂过鸡群以后,挥动扫把清扫院子,然后再挑上水桶去自留地淋菜。做完所有的家务,一家人才坐在桌边吃早餐。
她有起夜的习惯,为了不吵醒丈夫,她让他睡内侧,自己睡外。而如今这些都有了变化,读中学的女儿包揽了家里的一日三餐,上小学的儿子主动承担了喂鸡扫院子的家务。
厨房里飘来米饭的香气,她使劲儿地蹙了蹙鼻子,米饭里加了花生油,那是她熟悉的味道。
厨房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白色印有青叶荷花的带盖瓷碟,打开盖子,一股清香飘入鼻隙,白色的瓜片夹杂着红绿色的椒圈,黄色的姜丝,白绿相间的葱段。嗅觉和视觉冲击着味觉,她不禁惊呼出口:清炒佛手瓜。
十六年前,在惠州的一家制衣城里,他正在修理出了故障的电车,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他抬起头,看见一个面容清秀身材高佻的女孩站在他的面前。那一瞬间,他感觉一股异样的电流袭遍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