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马铃她们是在山脚下被找到的,抬上山时已奄奄一息。
快,把我们衣服脱……脱了,熬……
医务室里传来小护士的惊呼,俄顷,是压抑的呜咽。
小护士抱着一堆衣服,红着眼圈对守在门口的团长说,她们的身子被渍得皮都烂了,像腌了的萝卜。
团长弯腰,俯首,把耳朵贴在马铃唇边。
团长,我们任……任务没……没完成好。
不,你们完成的很好!团长转过头去,不让眼泪砸下来。
敌人封……封锁很严,我们没法把物……物资送来。我们就把它连同衣一起煮……煮了,谁知敌人还是怀……怀疑,把我们关了好……好几天。
你们最后是怎么出来的?
我们的身……身上都被盐渍……渍出了红斑,我心生一计,跟他……他们说我……我们患有红……红狼斑,他们就……就把我们扔……扔出来了。
根据地太缺盐,都怪我让你们去冒险。
不,是……是我……我们女子别动队主……主动请战的。
把她们的衣服煮了,盐水分下去!团长紧抿的嘴唇崩出命令。
喝了盐水,战士们变得生龙活虎。马铃她们,欣慰地看着战友们。只是她们的坟头上,小草慢慢变绿。
深秋时节,坟头上的几颗小树结了果。果子上蒙着一层白茸茸的东西,像盐,像霜,战士们采摘了放入嘴里,酸中带咸。
这是什么树?团长问。
我们老家叫盐霜柏。一个战士说。
不!团长目视着远方,良久才说,她们叫陌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