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一)
石湾村,男女老少(外出务工人员除外)加在一起也不过二百多人。在地图上完全找不到她的位置。
如果要往石湾村寄信,在地址一栏内是这样写的:广西合浦县石湾镇石湾村。
石湾村,对于深圳这样的国际大都市而言,是个遙远、偏僻的小山村。但在当地,交通算发达的。步行2分钟,穿过黄泥路,到达村口的苦 树下,就能看见铺着柏油的公路。村民们习惯蹲在连公交站牌都没有的大石头旁边,等候半小时左右,才能盼来一辆通往镇上的公交车。
何一兰的新房子,位于石湾村的最高地。在一个陡峭的坡上。站在她家的一楼,就能看见邻居家的三楼。高度的凸起,让她家的房子看起来显得高一些。何一兰攥紧拳头,站在窗户边上。看隔壁家赛二明的空房子,因久无人居住,蛛网尘封。隔着一道墙,能听见老鼠在屋内肆无忌惮的响声。何一兰拿了一把放在自家门前的扫把,往赛二明的空房子走去。
农村的扫把,跟城里的扫把不一样。村民们拿把弯弯的钩刀,到离家并不远的山上,砍回一大把名叫“扫把枝”的杆子,在太阳底下晒干后,拿两根竹枝将“扫把枝”绑上固定的结。一个农村扫把就做成了。这是一种家家户户都会自做的简易的扫把。
何一兰走到赛二明的家,只不过几步路。推开那扇虚掩着的木门,一股灰尘从头顶上撒下,何一兰用手弹了弹落在肩膀上的灰尘。拿起扫把,清理屋内一层又一层的灰渍。桌子上相框里的全家福,也都沾上了灰尘。何一兰拉起袖角边的上衣,擦拭着全家福的照片,当黑白照里的人影一个个清淅地露出个头来,她不由得笑了。赛家有三兄弟,老大叫赛一明,老二叫赛二明,老三叫赛三明。何一兰管赛二明叫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