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年年清明又清明,缅怀亲人祭亲人。
我没见过早已仙逝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在已故辞世的亲人中,伯母留给我的印象最深。不仅因为伯母疼爱我,而且还是活过百岁的老寿星。虽然伯母离开我们十多年了,但一直活在我心中。
最后一次见到伯母是十六年前的冬天,我从南方回家过年。那天,伯母坐在破旧的沙发上嚼爆米花。母亲告诉我,伯母一年前就耳聋眼花了。我嘴巴附在伯母耳边叫她。伯母仿佛从睡梦中醒来,眼睛木然地盯着我瞧了半晌,然后,双手拉着我问个不停。我鼻子不禁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记忆中,伯母身材高大粗活累活都干,从来不见闲过。伯母生育了一儿一女,堂兄不幸意外夭折,伯母视我为己出特别疼爱我。小时候,伯母经常把我带到她那间大白天都黑得叫我害怕的小屋,从那个看似古董的珠红木盒子里掏出一些好吃的给我。在我看来,最好吃的东西似乎都在伯母的木盒子里面。因此,我对伯母的木盒子充满好奇心和神秘感。记得有几次,我像一只土拨鼠偷偷地潜入伯母家的黑屋子,企图打开伯母的木盒子,然而,木盒子却一直锁着。父亲说,伯母的木盒子里还有爷爷留下来的民国初期含银量很高的大洋。
伯父去世后,伯母眼前总是出现伯父的幻觉,经常吓得我和母亲胆颤心惊毛骨悚然。一次,伯母在屋子里大声惊叫起来:快来呀,我看到你大伯上楼去了。你大伯还是长袍加身,脚穿布靴……看见伯母惊心动魄的状态,我惊恐万状死死抓着父亲不肯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