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对于“邻家”,我承认,我是太迟到了。还好,我赶了个十年的尾巴,这要真心感谢一位大哥。
段作文兄。
他算是宝安文学圈的名人。我认识他,或者说见到他本人,却并不久远。 最早留意他的名字是在2008年。当时,我在文字上用功,在一台二手电脑上敲文字,向宝安日报刚开办的《打工文学周刊》投稿。终于,有篇两千字内的小散文《这片海》发表了于《打工文学》第五期。拿到报社寄来的两份报纸,我心情是很激动的,把那巴掌大的豆腐块一看再看,对同期的其他作品也很关注,封面有标题的《盐焗鸡脚》就很打眼,作者正是段作文兄。后来很多期,都看到他的名字,他的大作。我也期期跟着看。没办法,要想写文字,必须先看文字,亲近文字,熟悉文字了,才能够书写顺畅。当时,觉得作文兄有点狠,小说中的人物直面残酷生活,命运坎坷,但他很冷静,寥寥数笔,就让看着的人心疼,一个人说没了就没了……当然,他的小说还有更多成人的情趣。和我的单纯很不一样。所以说,我很早就认识“段作文”这个名字,却没有见到他真人。
和段兄结识,缘于我们宝安民进的调研。我们的主委在沙井工作,段兄刚好入职沙井党建中心(文体中心),主委敬佩作家,邀请作文兄参与调研活动,指导调研报告的撰写。主委也安排我参与调研报告的撰写。于是,我和作文兄有了联系,我加了他的微信。后来,我们的调研报告《向科技借力,从社会调力,织好食品安全防护网》获得宝安区领导的肯定。报告完成定稿的时间是2017年12月9日。但整个过程,我和作文兄没有正式见面。
也许有人会说,这与邻家有什么关系?别着急,关系大着呢。加了作文兄的微信,就可以看他的朋友圈,什么征文信息呀,文章发表信息呀,都可以看得见。由作文兄推动的沙井街道首届“合澜海杯”诗文赛的征稿启事也被我看到,投了首《春花的微笑》过去,居然获得了优秀奖。颁奖典礼很隆重,设在了海上田园。2018年8月25日下午,我便见着了作文兄真人。不仅见到了他,还看见了大名鼎鼎的曾楚桥先生(作文兄《再见了,固戍》出现过他的名字)。当然,和我想象中的作家形象不大一样,不过也并不吃惊,从他们的文字中,其实我也隐约感觉到他们会是这样子的,草根作家不应该就是这样经受过风吹日晒筋骨强健的么?就是在这颁奖过程中,我从那些获奖作者言语中,听到了“邻家人”这个词,当时没有在意。当时我是带着妻子和六个多月的二宝一起去领奖的,也没有多少时间和文友们交谈。匆匆结束,回家,错过了应该可以美好的相识。
沙井第二届、第三届征文赛就改为“蚝乡杯”了,可惜由于支教和疫情种种原因,我没有参赛(抑或没有获奖),总之,我又错过了很多个春花微笑的春天,错过跟作文兄以及他的“邻家人”见面的机会。
第四届“蚝乡杯”征文赛,我参加且被作文兄拉进了“蚝乡杯”征文比赛群。2021年7月31日,我一个人到沙井街道党建服务中心(文体中心)领奖。作文兄为这事忙前忙后,很慎重,刘让文兄全程拍照。一个个邻家人这时才真正进入我的视野。一直勉励我写作的徐东兄也来到颁奖现场。大家慎重地在签名海报上签上自己的大名,一个个只是在作品上见到的名字由真人现场演绎到了同一张纸上,一种我与有荣焉的感觉油然而生。颁奖典礼前还有“邻家老人”美女作家给孩子们上文学指导课。接着是颁奖典礼,照例由优秀奖开始颁发。虽然我只拿了成年组优秀奖,却有厚重的作品集,有闪光的奖杯,有红色封面非常正式的证书,还有小礼物,整个高大上的感觉。颁奖嘉宾讲话,一等奖作者西西上台发表获奖感言。徐东兄言简意赅,黄东和先生却很有演说家的范儿,不急不缓,娓娓道来,行云流水,一下子把我引向了另一个世界——邻家社区网和“睦邻文学奖”。原来,三年前他们说的“邻家人”就是这个邻家呀,原来作文兄、刘郎兄弟得的邻家大奖正是由眼前这位儒雅智者组织实施的!这位邻家文学掌门人,高屋建瓴,谈为什么发起社区写作,为什么要组织“睦邻文学奖”征文赛,以及这么多年的实践与成果……我第一次理解到“社区”的概念,原来这不只是地理意义上深圳社区的赛事,还可以是任何一个有形和无形社区写作者的赛事,邻家还可以是地球村的邻家,是心灵上的邻家。这些话温暖了我,让我也有了想成为邻家人的冲动。
热情好客的作文兄,尽地主之谊,邀请我们到“钲记家常菜”(一家小而实惠的餐馆)聚谈。我带了俩耳朵只是听,听他们谈笑风生,心里觉着格外亲切、快活,对,我就应该和他们在一起的!高大帅气、自由不羁的徐东兄坐在我旁边,学者气质的深圳老亨继续滔滔不绝,穿着圆领T恤衫的作文兄仍然憨憨地笑着忙前忙后,写《墙角的父亲》的李玉兄谈吐自然、耿直豪朗,精工古体诗词擅长新乐府的帅哥李暄兄幽默风趣,很有诗才的陈才锋兄依然腼腆,还有美女作家西西、十十、冰凌花等都文文静静、出语不凡……刘郎兄弟迟到了,当然怪不得他,他本没来参加颁奖典礼,还忙着他的餐馆和写诗。他一到就急着开酒瓶,十足一嗜酒者,让我想到《水浒传》中大碗喝酒的好汉。他头上露出的根根白发很打眼,他说道辛苦面上却是含笑的,他伸出“伤痕累累”的大手,细数哪次哪次受的伤,脸上仍是笑着的,阳光洒在他脸上,显得又沧桑又帅气,一如他写的那些诗,蘸满生活的酸甜苦辣咸。旁人说他海量,这次我算是亲眼见识:没看到他怎么吃菜,尽望见他喝酒了。我们尝到了簸箕鱼、烤鸡,还有特色薄嫩肠粉……我记得作文兄的盛情,他们却觉得这又是一次邻家人的聚会,文学的圈子其实很小,像深圳老亨以及如段作文兄这样的播火者、伯乐,其实很少很少。正因其小、其少,才显得弥足珍贵。
这次短暂的聚会,于我而言很难得,是妻子和二宝看在我获奖的份上,给我放的半天假。之后的暑假剩余时间,我一边盯着旧宅的装修,一边忙里偷闲,点开手机微信“庠序邻家”公众号,阅读各路好文,写评论,诗歌、散文、小说、舞台剧、微创作……无所不有,应有尽有。这真是一个精彩的世界。原来还可以这么投稿,原来还可以这么评论和打赏,原来还可以这么去赚邻家币!太有意思太长见识!当然,我也投稿:《邻居,加梯吧》《房奴之出租笔记》《二孩日记》《我与邻家文有约》《深圳阳光·生活的诗》……给别人写评论,得到作者回复,高兴;写的评论被加精(戳上精彩评论的印章),马上收到邻家币上升1000的数值,激动;自己写的作品,获得文友“别看了”第一个打赏和评论,兴奋;自己的作品被知名邻家人点评,幸福……这真是一方神奇多彩的世界,我流连其中,沉迷,亢奋,欲罢不能,如痴如醉。以至于妻子大动肝火,说不顾带小孩,自私自利,唉!我想,谁叫你不爱文学的,这种享受你不懂。
2021年8月13日,看到深圳市作家协会网站上公布的2021年新会员名单公示,欣喜其中出现自己的名字;9月1日,看到深圳市文化馆网上公布的2021年度“深圳市优秀群众文化(散文)评选”获奖名单,《支教笔记》获得“深圳市优秀群众文学(散文)评选”单篇优秀奖;7日,收到寄来的获奖证书。9月18日,邻家文学网的重磅消息:2021年“睦邻文学奖”决赛入围作品集锦发布,《房奴之出租笔记》忝列其中……好消息一个接一个,我把这些归功于邻家人、文学大哥们的指引。
第一次参加“睦邻文学奖”比赛,居然能够被提名,而且能够决赛入围。入围的作品很多,根本就没想过去进入那前二十二名。我很满足,提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去了——总算没有辜负王国华评委的提名与评语:读深圳作者文字,苦哈哈的居多,有点审美疲劳。事实上也不能相对准确地映照这个城市的面貌。还有一些走向反面,轻飘飘的不接地气。这篇文字,内容上房东和租客的来往、打量,属于很多人有过的体验;情感上,有人情味(性格决定命运,有人情味的人遇到的都是同类。反之亦然);文字上,干净利索,不拖沓,这一点是我尤其欣赏的。可以说,王国华老师是我的伯乐,还有在《打工文学周刊》《宝安文学》编发我文字的徐东大哥,也是我的伯乐。段作文兄也是。深圳老亨也是。有了他们的勉励,我才没至于荒芜了文学和写字。说来惭愧,我总觉得还没有写出真正有意思、有分量的文字,对他们来说只能是小草仰望大树,对于他们的帮助、抬爱,总有种受之有愧的感觉。
11月10日,我如约和其他邻家文学获奖作者一起去张之先先生的摄影室里拍照,当时竟然涌起很多感动:瞧瞧,酒香不怕巷子深,这才是真正艺术家而不是生意人的工作室。看看,艺术世家是怎样的,这须发花白却精神矍铄,工作起来物我两忘、一丝不苟的老人,这位为社区老年人公益摄影的长者,现在正为深圳社区文学事业助力。不愧是张大千先生的侄孙,德艺双馨,儒雅超凡,让人肃然起敬。这次,我见到陈湖兄弟。工作人员把他当成社区的小伙子,说,这是专门为社区老年人拍照的,暂时不对年轻人开放。他笑着说,我是邻家文学的获奖作者呀。水去先生、虞霄姐姐等在旁等候的获奖者都笑了。
接着是邻家文学获奖作者见面会。晚上十一点,我用手机写下了这样的分行文字:
2021年11月20日夜
物质书店
邻家文学获奖者见面会
……
难忘的
不止一个书店
一个夜晚
两个半小时
这一群人
中青老幼
男孩女孩
谈与邻家文学有关的
人和事……
那次,我是坐地铁去的,先坐地铁5号线到深圳北站,然后再换乘,折腾了不少时间,到了物质书店,已经有两位邻家人发了言。我就坐在已经发了言的大概是杨彬彬女士的旁边,轮到了大概是评委孙勇兄发言,接着是漂亮的虞霄姐姐,艺术家水去先生,才貌双绝的陈彻姐姐,腼腆的陈湖兄弟,夺冠的游利华姐姐,邻家三皮匠之一魏先和诗人,出版好多部小说的作家张夏,帅气书生新乐府诗才李瑄兄,英才姐妹花姜二嫚姊妹,富有爱心的公务员兮爸爸,重拾文学梦的畅销书写手尹高洁,带着娃儿过来、谦虚温婉的龙良如女士,写《深圳河畔》的瑞雪大姐,写《伊人行》的万百千女士,很有文学情怀的评委钟芳姐,还有她的女儿邻家新星沛杨……一个个都那么真诚,一个个都那么善于表达,妙语连珠,幽默风趣,才华横溢。幸好迟到,我便成了最后发言的几位之一。最后,坐在后面的幕后英雄——连获几届大奖的“邻家老人”,本届的评委陈卫华大哥压轴发言。整个座谈过程,秩序井然,气氛轻松但几位郑重,大家都珍惜难得的发言机会,畅所欲言,本计划一个小时的座谈,硬是用了两个半小时,但大家还是觉得谈兴正浓、言犹未尽。连落地窗外的行人都驻足观望,可能他们在疑惑:这是怎样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在书店里这么隆重这么认真地座谈?他们在干什么?宣传牌上的文字正好回答了他们的疑问,对,他们在深圳写作。物质书店,他们在干着超然于物质的事情,谈文学,谈深圳,谈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