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打赌
文/袁华韬
银行家与文人打赌,赌文人能否十五年闭户不出,投身书海。文人若赢,银行家则分他一半资产。
白驹过隙,文人写了一叠叠读书札记,名不见经传。银行家这些年日进斗金,闻名遐迩。
文人推开了椅子,在屋子里走着。打开窗子深深地吸了口气。户外人烟荒芜,这是银行家给他购置的地方。文人也食人间烟火,因而每天有银行家派人来送食。食物是粗略的,不想文人以味欲来舒缓自己。但食物又是营养的,怕文人熬不过这十五年。
每天的送食中,送食者不言一字。夜里,文人躺在床上,回想着送食者的动作表情。人是有情感的,情感会不自觉地外露,送食者也不例外。每天的往返,送食者厌倦了,文人看得出来。日复一日,一天,走数十公里的送食者面容松弛,动作勤快,甚至热情地给文人摆好食物,通常他不这样。文人仔细地看他,见他脸颊隐约有唇印,脖子上也围了一圈围巾,围巾带着香气。但送食者并没有热情过度,仍旧没说话。
文人心坦然,每天琢磨一下送食者,以作为营书后的调适。
3650本书有3650本读书札记,文人删删减减地整理着。放下了笔,推开窗,吹吹风。逝者如斯夫,孔子川上之叹文人体会到了。一晃十年,文人已是满腹经纶。
“古人学问无遗力,少壮功夫老始成。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文人感到空乏,需要实在的生活。文人踱着步子,一股不踏实的感觉涌上心头。人生短暂,我还有多久?这十年值不值,还有五年,要不要坚持?一肚子闷气憋着,文人该发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