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牛郎几乎是趴在桌子上拣着豆荚的。
他的眼睛越来越坏了,到了晚上几乎分辩不清东西了。
细细的豆荚在桌子上堆积成小小的一堆,牛郎拣得很仔细,一丁点儿豆渣儿也不放过。
松明呼呼燃烧着,冒出的黑烟像是要把屋子撑破一样。
村子里传来来了一声狗吠,震得松香条簌簌掉落一串炭灰。
一支松香很快就燃烧完了,屋子里顿时暗了下来。
牛郎揉揉酸痛的手,正准备换一支松香,门恰在此时恰好开了。大捧着浆洗得硬梆梆的衣服进来。
“爹,衣服洗好了,明天你记得穿白色那件外衫,那件长些,裤子上的补丁,刚好可以罩过。”她边说边把衣服放在床边的椅子上。
大是个瘦削沉默的小妇人,平日都是她照顾牛郎的饮食起居。
她熟练地铺好床,放下帐子,一回头看到牛郎还在拣豆荚,便说道:“爹,你早点睡吧。”
牛郎点点头,道:“拣完这一簸箕就睡了。”
过来端起簸箕道:“我来拣,你睡吧。”
门哐啷一声关上了,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黑暗里。
牛郎看着她的背影,楞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爹,睡了吗?”门外传来了二儿子的声音。
“还没有。”牛郎道。
二儿子推门进来,“爹,这是去年咱家的粟子,……娘最喜欢的,你带着去吧。”他说着把几颗粟子放在桌上。
牛郎看着寥寥可数的扁瘪瘪粟子,无语。
“爹,你知道,这几年闹蝗虫,咱家收成总不好……这是儿子偷偷存下来的,她不知道……”儿子似乎越说越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