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窝藏犯
文/蒋成林,毛小玟
乐其岩队再往下走,居住着一户村民——年近七十的王大娘和她的儿子蛮牛。这户低矮的农舍或许是蛮牛的爷爷的爷爷修筑而成。屋顶上的麦秆腐败不堪,仿佛两块黑土地,成为杂草繁植的乐园。黄土夯就的泥墙,从斑驳脱落之处还勉强可以辨认出它的本色,尤其是里墙,像是涂了一层墨;墙面的缝隙,沟壑纵横,那些鼠呀蛇呀,不用向谁签证便可以从这些缝隙间自由出入。
王大娘与蛮牛相依为命,十多年来,农舍里死气沉沉。而今,农舍里新添了怨笛母子,为死气沉沉的农舍带来了新的活力。
一个月前的下午,王大娘去九锅箐场部代销店买盐巴,在中坪二班三岔路口碰到这对母子。当时,怨笛将刚满月的婴儿搂在怀里,独自坐在石头上哭。
王大娘经过怨笛旁边时看了一眼,明白她们是遇到了难事儿,她想问问,可是转念一想,“这年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刚迈出两步,伤心的哭泣让王大娘欲走不能,于是返回问道:“闺女,这样冷的天气,你不回家,在这里哭啥子嘛。”怨笛低着头还是哭,王大娘看看怀里的孩子劝道,“回去吧,你看,孩子的脸冻得通红,你就忍心呀?”
怨笛哭得更厉害了:“呜哇——”
王大娘心肠软,老泪漫上了眼眶。她擦擦眼,蹲下身:“闺女,有什么委屈,对我老太婆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些。啊!”
怨笛抬起头,泪眼盯着王大娘:头发几乎全白而凌乱;穿一件破棉袄,露出的棉花发黑得不成样子;下穿一条白得像她的头发一样的蓝布单棉裤,裤脚缩在脚踝上面;只有那双布鞋,好好的套在一双小小的光脚上。怨笛恍若是见到了祥林嫂,就差一根破竹杆,当然,也没有向给说起狼叼孩子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