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平时有听花鼓戏的癖好,最喜欢听的是《张先生讨学钱》,每次都笑得肚子痛。张先生是个白字先生,一是把“日进千箱宝”的“日”字念成“曰”,还牛皮哄哄地说:“你怕我连个‘子曰学而时习之’的‘曰’字都不认得,你认为你张夫子的肚子里装的是稻草?”二是把“妙”字念成了“沙”,还弄了句很有味道的歇后语:“十二个鸭婆子过河——沙哉沙哉。”
其实,比起那位把“郁郁乎文哉”念成“都都平在我”的那位教书先生来,张先生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了。大家喜欢这样拿教书先生念白字说事儿,究其原因,一则固然是讽剌有些老师不学无术,二则也是对知识的崇拜,希望老师认点真,否则,就有你瞧的了。我有个亲戚,初中毕业后去教小学,有个学生问他“邑”字怎么念,他随口答道念:“巴”。从此,我这位亲戚得了个“巴老师”的外号,都叫了二十来年了。其实“巴老师”还是有点扎实学问的,他就是我的一字之师,他告诉了我“覃”不念“谭”的。
说起来,我也是个白字先生。小学的时候我就开始看《水浒传》,鲁智深开口闭口“洒家、洒家”的,当时就看了是“酒家”,所以,跟同学说话,耍点古腔,一口一声“酒家”。“酒家”了好几年,直到初二的时候,我一个同学才告诉了我,要念“洒家”。刚开始还不认输,赌一根冰棍,翻了书,“酒家”的杏黄旗才倒了,我闹了个花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