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朋友戴斌去年写了一组散文,冠了个总题目,叫做《鲈莼之思》,倒令我想起一些典故来。
鲈鱼和莼菜均是江南的名产,但好像莼菜更有名。莼菜的食用,始于周朝,《诗经》里说:“思乐泮水,薄采其茆”,这里的茆就是莼的别名,它还有别名叫做马蹄草、屏风、淳菜等。据记载,陆机到洛阳见王济,老王指着羊酪问,你老家什么东西可以跟他相比?老陆说:“千里莼羹,未下盐豉”。
这个话未必能当真的,互相争狠时难免尽夸张之能事的,比如我,就常把我老家的擂茶和臭干子挂在嘴边。
真正让莼菜出大名,同时,也让鲈鱼跟着一块儿出大名的则是张翰,辛弃疾的词里说:“休说鲈鱼堪脍,尽西风,季鹰归未”,季鹰就是老张的字。
老张比阮籍那帮人晚点,但也挺个性的,人称“小阮籍”,在洛阳做官,老板齐王对他挺好的,但他不识好,于是,“秋风起,乃思吴中菰菜、莼羹、鲈鱼脍。曰:‘人生贵得适志,何能羁官千里以要名爵乎?’遂命驾而归。”还作了一首诗:“秋风起兮木叶飞,吴江水兮鲈鱼肥。三千里兮家未归,恨难禁兮仰天悲。”
从此,“鲈莼之思”成了一个代表思乡的专门的名词,后来的文人大吊其膀子,除上说的老辛外,还有李白:“君不见吴中张翰称达生,秋风忽忆江东行”;杜甫:“君思千里莼”;张志和:“菰饭莼羹亦和餐,醉宿渔舟不觉寒”;苏东坡:“若问三吴胜事,不唯千里莼羹”。等等,不胜枚举。刚静会儿,现在,老戴又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