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春兰腊梅姐妹俩,相隔不到两岁,长相甜美。
春兰听话乖乖女,洗衣做饭捡柴喂猪,每年都有新衣服穿。腊梅泼皮犟乎乎,抱书本躲懒怕洗碗,只能捡姐姐的旧衣服。
过年,妈给春兰做了条凡尼丁裤子。腊梅眼上眼下,要借穿一天给老师拜年。妈把春兰穿了两年的蓝卡基裤子扔给腊梅:穿这个就不错了。
春兰讲情:妈,凡尼丁裤子,我和妹妹轮换着穿吧。
妈不答应:你穿两年再给她。
不稀罕!腊梅愤愤然:等我有本事了,想穿啥买啥,穿旧了扔掉也不给你们穿!
斗转星移,时光匆匆。姐妹俩成人成家,社会待遇逆转翻盘。
春兰招婿上门,生儿育女,陪伴爹妈,五十年没走出大山,仅去过一趟县城。腊梅大学毕业,工作生活在深圳,走遍山山水水,跨洋越海一年几回。
腊梅每年淘汰衣服一大堆,没送给姐姐一件。她记得丫头片子时的愤愤然。
姐姐五十大寿,妹妹提着定制的凡尼丁套装和一箱子毛料丝绸,回山拜贺。
我五十啦?姐姐镜前梳妆,镜中是我吗?活脱脱成了妹妹的妈。
岁月有痕。丫头片子时的姐妹花,如今,一个半枯萎,一个滋嫩嫩。
腊梅眼眶湿了:姐姐一生辛劳,抚养儿女成家了,又侍候爹妈。瘫爹走了不到一年,妈又瘫痪卧床。
妹妹要带姐姐山外转转。瘫妈床上喊:二妞哇,带妈一块转吧,妈一辈子连县城都没去过呢。姐妹俩泪眼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