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桂圆走了,去了深圳。
他走那天,大雪,日历上标着,空中正下着。我跑去车站送别,没痴情的追赶火车跑,没有在冷风里恋恋不舍,只有一地的雪花漠落,无语凝咽。
爱了八年,抗战八年都胜利了,而我和桂圆依然走在去结婚的路上。
桂圆是孤儿,一个人在小镇的街上开一家小吃部。他做的酸辣粉丝汤,是我来这个小镇吃的第一餐饭,也是我和桂圆的人生初见。
大学毕业后,我被发配到这个无名小镇。原本,有人曾在校园里对我信誓旦旦,说要做比翼鸳鸯,共赴天涯。谁知,一毕业,他急匆匆的傍上富家女,早把那些信口开河的誓言抛于脑后。我揣着人事局和教育局盖好的两个红戳子毅然决然的孤身赴小镇。
那个傍晚,在桂圆做的汤前,我发出“嘶嘶哈哈”的声音,辣到低吼、酸到落泪。远去的青春,像碗里挑起的粉丝--一帘幽梦!
第二次去桂圆的店里,我说:“老板,来碗一帘幽梦”。桂圆起初一愣,马上就会意大笑起来。桂圆的眼神那么干净,笑容里有春草猛烈的生长,每一朵桃花在舒展蓓蕾。我迷恋上桂圆的笑容,迷恋上他的俊朗,迷恋他的淳朴,迷恋上他看我时痴迷又羞怯的眼神,也迷恋上他做的“一帘幽梦”,酸辣到涕泪横飞,一碗又一碗。
在那个贫瘠的小镇,我和桂圆用爱情相互取暖。桂圆生意惨淡,我工资微薄,我和他加在一起的收入比“春衫”都薄,距离我心里结婚所需的财富底线相差太远。我和桂圆,也只剩恋爱,在年华里老去。我走过三十岁的门槛,开始焦急。而桂圆的生意依然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