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陈翀向杰哥坦露自己的想法,门不当户不对,以后要受气。杰哥摆手说,在深圳,除了他娘的钱,他娘的房子,其他什么的都是他娘的。爱情?你忘记丽了吗?
一、
很小的时候,陈翀经常做同样一个梦:一望无际的草原,他一袭白衣骑着白马,身后他爱的女子紧紧的搂着他,纵情驰骋,白衣飘飘,白马啸啸。
母亲死了。那一年陈翀24岁,大学毕业。
料理好母亲的后事赶回学校,陈翀刚好拿到毕业证,收拾行李走出一片狼藉的宿舍,陈翀头也不回,从广州买了张去深圳的车票。
在龙华汽车站下了车,杰哥已经在站台等他。杰哥是陈翀的老乡兼师兄,两年前毕业时就在学校招聘会签了富士康。
残阳如血。车站繁忙而拥挤,杰哥带着陈翀把行李搬上公交车。站在车上小心翼翼扶着行李杆的陈翀望向车窗外,杂乱的道路簇拥着高低不等的房屋,远处的厂房露出粗糙的屋顶,许多新的旧的感觉在心头爬过。
下了车,走在杰哥身后的陈翀抬头看见一个大牌坊,上面赫然刻着“牛栏前”,陈翀愣住。杰哥仿佛看出他的心思,笑说,慢慢你就习惯了,深圳就是个暴发户,洗脚上田却还来不及抹去脚跟的污泥,什么坂田、大浪、沙井,愣一听你怀疑这哪里是城市,这不是日本人的姓吗?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杰哥租的房子很新,是典型的握手楼,常年不见阳光,无孔不入的中国移动到了这里也鞭长莫及,接电话时需固定在小阳台并微斜上半身。
委屈一下,你就睡客厅沙发。杰哥讪讪的说。这时杰嫂下班进门。
投简历、跑招聘会、面试、办入职,来深半个月,陈翀找到了工作。杰哥帮他在隔壁栋找了间单房,陈翀简单的布置一下,就开始了深圳的日子。说是布置,其实就一张1米2的床,床头摆张二手市场淘来的电脑桌,拉条网线放上从学校宿舍带来的破电脑,就是他在深圳的第一个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