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12年前,丈夫因一次医疗事故而身故,妻子主林艳身受重大打击而患上精神障碍,女儿陈婷也差点变成“不良少年”。就在此时,造成这起医疗事故的医生沈亚杰抱着赎罪的心态,主动走入这家人的生活中,担起了父亲的责任。
身受重创的一家人是否还会原谅沈亚杰给他们造成的伤痛,而这个担起父亲职责的男人,又如何用自己所有的爱给林艳和女儿陈婷再创造一个家。
陈家人究竟是否能够原谅沈亚杰?而沈亚杰最终能否和林艳走到一起吗?
1.负罪医生走入落迫母女生活中
“艳子,把这碗饭吃了,午睡起来婷婷就会给你弹琴听。”2004年3月的一天,深圳宝安区恒安小区一处老式公房内,沈亚杰满头大汗捧着一碗稀饭,对着一个正使劲拍打桌子的女人努力哄骗着。
听到这句话,那个叫丽梅的中年女人眼睛一亮:“真的?”沈亚杰点点头。女人于是张开嘴,乖乖一口一口吃完了那碗粥……
每当她安静地睡去,沈亚杰总会站起身,将目光落到墙上挂着的一张结婚照上:那曾是一对很幸福的夫妻,每次看到这张照片,沈亚杰的心就像针扎一样痛,思绪总会回到3年前那个黑色的清晨……
2001年1月21日早上,深圳仁安医院急诊室夜班医生沈亚杰正要下班时,突然来了一位病人,他叫陈安生,自述胃疼了一夜,还反酸、呕吐,挺了一宿后,实在受不了了,被妻子林艳送了过来……沈亚杰了解到陈安生以往有胆囊病史,于是诊断他是胃炎和胆囊炎,并开了药让他输几天液。
陈安生此后每天到医院打吊针,打完后再回家。但一连打了3天,腹痛更加厉害了。1月26日下午,他在医院输液时突然昏迷不醒。医院为他做了各项检查,并组织专家会诊后,得出一个结论:陈安生患有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的隐性糖尿病,而沈亚杰为他治疗输液时,使用了大量含糖药物,导致其糖尿病酮酸症重度中毒,继而引发肾功能不全、低钠、低氯血症。得知这个结论,沈亚杰吓得腿脚酸软,他和其他医生一起,尽全力抢救陈安生,但陈安生还是在昏迷3天后医治无效死亡。最终,医院和死者家属协商后,一次性赔给林艳28.7万元赔偿金,因沈亚杰是主治医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医院给予他记大过一次,并处罚8万块钱。
时年32岁的陈安生是深圳罗湖人,他和小他两岁的妻子林艳从小青梅竹马。1990年,两人结婚,92年生下女儿陈婷。一家三口生活得幸福美满,然而,陈安生的突然离世,让这个幸福的三口之家一下子跌入痛苦的深渊,林艳受不了这沉重的打击,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变得痴痴傻傻的。陈安生的父亲承受不了丧子之痛,突发高血压全身瘫痪,而陈安生的母亲戴娟也一病不起。林艳的父亲偶尔来看看她们母子。但再婚的后妻很凶悍,他也不敢多呆。
家庭的变故,也将才上小学三年级的陈婷从天堂拉进了地狱,她害怕看到母亲疯颠的样子,放学后不想回家,一个人在街上晃,渐渐的,她变得孤僻、敏感。在学校里,只要有人惹她一下,她就会又叫又打。老师知道她的家庭情况,也不敢管,很是无奈。
医疗事故毁了林艳一家,也毁了32岁的沈亚杰,出事前,是深圳仁安医院的副主任医生,年轻有为,医院里已经将他做为后备**来培养,他没想到因为自己的草率而害死了一条人命,沈亚杰无法面对这一切,每天晚上做恶梦。不久,他引咎辞职。女友也离他而去。
2001年6月20日,沈亚杰去医院办理离职手续,一位处理这件事的同事告诉他,听说那个死者的爱人疯了,一种罪恶感油然而生,出事后,医院为了保护他,没有让他再见死者的家属,但他忘不了陈安生抢救无效后那两张绝望的脸,哪怕被打、被骂,也要去看看她们。
坚定了这个念头后,沈亚杰从同事那里调出陈安生的病历,当天下午,他按照上面的家庭地址找到了位于深圳宝安区附近的恒安小区。
可是走到林艳的家门口,沈亚杰又胆怯了,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身份去陈安生家,他在小区里徘徊了一个小时,这时,沈亚杰看到有3个男孩子正追着一个小姑娘喊:“你爸爸死了,你妈妈疯了……”几个孩子马上把她按到地上扭打起来。沈亚杰见状,赶紧过去将女孩拉开,突然,他像触电一样呆住了,心差点跳出来,这女孩,竟是陈安生的女儿陈婷。陈安生去世那天,他曾见过她,她那双惊恐无助的大眼睛,一直是他心中不安的源头。
“陈婷——”沈亚杰怯怯地叫,女孩瞪着大眼晴看着沈亚杰:“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沈亚杰谎称是她爸爸的朋友,想了解一下她家的情况。陈婷告诉沈亚杰,爸爸去世后,妈妈也病了,不能上班。爷爷中风了,奶奶在家照顾爷爷。外公偶尔来看看她们。
沈亚杰的心一阵刺痛,他问陈婷能不能带他去看看妈妈?陈婷高兴地答应了。这是沈亚杰第一次走进陈安就在此时,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从卧室里探出头,沈亚杰一眼认出,那是林艳。看到沈亚杰,林艳一怔,歪着头想了半天,突然,她旋风一般冲上去拉过女儿惊叫:“你要干什么?”看到林艳搂着陈婷躲在墙角,浑身颤抖。沈亚杰的鼻子一酸,险些落下泪来,才短短4个月,他差点认不出来,眼前这个目光呆滞,面容浮肿的女人,是一个才刚刚32岁的少妇……沈亚杰上前去拉她:“大姐,我来看看你,看,我还给你买了礼物,我来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林艳吓得又拉着女儿跳开:“别碰我孩子!”陈婷被妈妈的举动吓哭了。
愧疚和自责,顿时让沈亚杰无地自容。他默默将买的营养品放在桌面,退出了林家。
第二天,沈亚杰又买了一大堆吃的玩的,早早来到林艳家楼下等陈婷。下午4点钟,陈婷放学回来,看到沈亚杰给她带来这么多礼物,很开心,她蹦跳着带沈亚杰回家。然而这一次,林艳仿佛认出了沈亚杰,她又哭又叫,拿了一个拖把往外赶他,还把他带来的东西全扔了出去。看到妈妈“发疯“,陈婷很害怕,她紧跟着沈亚杰走出来,含泪道:“叔叔,等妈妈清醒点你再来,行吗?”沈亚杰使劲点点头:“放心吧,叔叔说照顾你们,一定会做到的。”
2.赎罪之旅,感化仇恨
也许是林艳受到了刺激,她哭闹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陈婷打电话喊来了奶奶戴娟后,便上学去了。而一直担心林艳的沈亚杰,恰好也来到林艳家来看究竟,结果被戴娟赶了出来。
这以后,沈亚杰每天都到学校门口去接陈婷。然而,陈婷已经从奶奶嘴里知道,沈亚杰就是直接害死爸爸的“凶手”,一时间,她恨透了这个叔叔。每次看见沈亚杰,都把他带给她的礼物都扔到地上踩。沈亚杰知道孩子心里难受,其实,他心里也难受,但想着如果孩子发泄出来能让她好受一点,他宁可买来东西让她踩。
2003年春节开学第一天,沈亚杰又到学校看陈婷,远远的,他看到陈婷从学校出来后,一个男孩追上她故意推了她一下,沈亚杰赶紧快步上前,护住陈婷,并警告那个男孩,再这样对待陈婷就收拾他。男孩看到陈婷有大人帮助,吓得跑了。但陈婷却并不领情,她愤怒地瞪着铮:“都是你害的,以后你别来烦我!”
沈亚杰尴尬地跟她陈婷的后边陪着小心:“都是叔叔不好,婷婷,叔叔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保护你,有我在,那些孩子就不敢再欺负你了。”说完,沈亚杰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这是最新的CD随身听,我听你们老师说,你非常想要个CD听英语,这是叔叔买给你的。”
陈婷毕竟是小孩子,看到那漂亮、小巧的随身听,她还是伸手接了过来。这是陈婷第一次接受沈亚杰的礼物,沈亚杰激动地跳起来,此后,沈亚杰再给陈婷买礼物,也开始投其所好,让陈婷每次都有不得不收的理由,慢慢的,陈婷对他的恨和戒备越来越少,沈亚杰怕陈婷放学被人欺负,便肩负起送她回家的任务,有时候趁林艳睡着了,沈亚杰也会悄悄把冰箱买满吃的喝的,把家里打扫干净,衣服都洗完后,再悄然离开。
2003年4月的一天,戴娟来看媳妇和孙女,竟发现孙女和沈亚杰一前一后地回来,媳妇和孙女毕竟都是女人,这个沈亚杰会不会起歪心眼啊?仿佛看透了戴娟的内心,沈亚杰再次诚恳地道:“阿姨,我从小出生于知识分子家庭,教育很正统,请你相信我的人格,我只是想替陈大哥做点事,让我的良心好过一点,真没有其他想法,而且,你们也老了,这担子这么重,让我来替你们挑几年吧。”
看着沈亚杰诚恳的眼睛,戴娟长叹一声,点了点头,自己毕竟年迈,不可能照顾媳妇和孙女太久,如果这个沈亚杰真的有悔意,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何况,儿子去世后,孙女的成绩一落千丈,戴娟心里很急,但老伴卧床不能动,她没精力两头顾,再加上她心里也明白,儿子的去世,大部份有意外的成份,虽然她依然无法面对沈亚杰,但也没再激烈的反对。
得到了戴娟的默许后,沈亚杰来林艳家更勤了,林艳精神本来就恍惚,沈亚杰天天到家里,她也渐渐习惯了。
2004年5月,沈亚杰的大学同学约他一起开诊所,但为了照顾这对母女,他要求将诊所开在恒安小区附近。
稳定下来后,沈亚杰开始琢磨着,怎么样能帮助林艳恢复正常,2004年暑假,沈亚杰用开诊所挣的钱,带着林艳和陈婷,踏遍北京、上海、深圳、广州几个大医院,但林艳的病情始终是反反复。而陈婷的学习情况也不容乐观。
2005年期末考试,陈婷考了全班倒数第七名。老师告诉沈亚杰,告诉他再这样下去,陈婷连上初中都难。还有半年就要考初中了,沈亚杰心里很急。回家的路上,沈亚杰耐着性子劝陈婷要好好学习,否则对不起爸爸。陈婷生气地道:“你没资格说我爸爸,现在的一切都是你害的!”两人一起回了家,一进门,沈亚杰把她推到书桌前大声说:“做作业。”正在和妈妈一起看电视陈婷没理他。沈亚杰上前就电视关了。林艳生气了,跳起来要去开电视。沈亚杰挡着不让她开。林艳跺着脚,推打沈亚杰。沈亚杰使劲摇晃着她大声说:“你醒醒吧,看看你的女儿成什么样了,你想让她成为1个无用的人吗?”
林艳被沈亚杰震慑住了,怔怔看了他一会,突然跳到床上,蒙起被子不敢看他。沈亚杰把陈婷推到书桌前,一一给她讲解错误的地方,讲解完让她重新做一遍。陈婷一边哭一边做,竟然全做对了,这次事件让沈亚杰发现,陈婷非常聪明,理解能力也很强,是个很有潜质的孩子,从这以后,他对陈婷的功课抓得更紧了,每天中午,他都要亲自到陈婷的学校给她送饭,吃完饭再到教室帮她辅导一个小时的功课才回诊所,搞得班上的老师都以为他陈婷的亲叔叔。晚上,沈亚杰辅导陈婷做完老师留下的作业后,又额外再帮她补习半个小时。半年后,陈婷的学习成绩一跃上升到班上前十名,而才35岁的沈亚杰却老了很多,头上添了很多白头发。
看到儿子光忙着赎罪,连自己的终身大事都顾不上,沈亚杰的父母很着急,当初,他们同意儿子去照顾林艳母女俩,也是觉得心中有愧,可是4年过去了,儿子始终不找女朋友,却成了他们最大的心病。
2005年初,沈亚杰的父母托人帮儿子介绍了个在外企工作的女孩,然而相亲那天,正好赶上陈婷寒假考试,沈亚杰为了陪陈婷,没有按时去相亲,事后,他给女方打电话道歉,并约她重新见面。女孩听说他在照顾一对母女,详细问了情况后,当即冷冷地拒绝了再见面,沈亚杰心里很失落,但转念一想这样也好,他要找一个能理解他并和他一起照顾陈婷母女的人。
2005年7月,陈婷参加了全市统考,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深圳市宝安中学初中部听到这个消息后,戴娟激动得眼泪都流出来,亲自下厨做了菜,让陈婷请沈亚杰到家里吃饭。
看到这一切,戴娟感慨万千,她转头对茫然看着这一切的林艳说:“娟儿啊,你快好起来吧,管管婷婷,不能再拖累小沈了,他都快36岁了。”林艳似懂非懂地看着婆婆,点了点头。
3.让爱挺过生命寒冬,迟来的一声“爸爸”融化仇恨。
在沈亚杰的关怀下,陈婷健康快乐地长大,学习成绩在班中也一直名列前茅。身为医生,沈亚杰知道精神方面的疾病,三分靠药物,七分靠关爱。于是,他开始向陈婷探询:“以前你妈妈最喜欢什么。陈婷想了想说:“妈妈最喜欢我弹钢琴,她说过,听着我弹的曲子,她有做神仙的感觉。”
2007年春节,沈亚杰花了两万多块钱,为陈婷买了一架钢琴,钢琴太大,林家根本放不下,沈亚杰只好放到了自己的诊所,并从深圳音乐学院给陈婷请了一个家教,每周都会给陈婷上两堂课,林艳精神好的时候,沈亚杰也会把她接到诊所,听女儿弹琴,听着女儿的琴声,林艳仿佛若有所思,安静而快乐。沈亚杰看着林艳,心里有了数,陈婷说得没错,或者这琴声,是打开林艳心门的一把钥匙。
陈婷也很想让妈妈好起来,每次妈妈来听她弹琴,她都会比以往更卖力,更认真。
2008年7月,陈婷以优异成绩考入本校高中部。沈亚杰兴奋极了,买了很多好吃的,说要开个家庭派对庆祝一下。沈亚杰开了一瓶红酒,分别倒进三个杯子时,正准备举杯时,林艳突然端起酒杯,对着沈亚杰说了句:“小沈,谢谢你!”沈亚杰和陈婷都愕然地看着她,林艳又对着女儿说:“婷婷,你要听叔叔的话。”看到林艳能这样正常地说话,沈亚杰和陈婷都激动不已,陈婷激动地抱着妈妈哭了。林艳也含泪搂着女儿微笑。
第二天,沈亚杰带林艳到交大医院精神科检查,医生对沈亚杰说:“林艳目前正向良好的方面发展,不要刺激她,给她温暖,康复的希望很大。”并同时给她开了些辅助性的药。
2011年6月,陈婷考入上海大学文化人类学系,一家人都沉浸在喜悦中,然而此刻,一场灾难又悄悄降临了。陈婷入学不久,林艳总感觉不舒服,人很快地消瘦下来。吃饭时还伴有腹痛,经常便血。沈亚杰觉得不妙,陪她到华山医院检查。结果发现林艳是患上了子宫癌。
这重大的打击再次将这家人推向绝望的边缘。林艳哭着道:“你认婷婷做女儿吧,替我们照顾她,你老了,让她给你养老送终。我的病也不用治,活到哪儿会算那会儿。”沈亚杰握着林艳的手,含着泪道:“姐,你放心,我一定能治好你。我已经欠了孩子一辈子的父爱,我不能再让她失去妈妈。”
2011年11月18日,在沈亚杰的坚持下,林艳在华山医院做了子宫切除手术,沈亚杰替林艳掏了全部的手术费用,共计9万元。这些年,林艳的公婆治病、林艳治病,还供陈婷上学,医院那20多万的赔偿金几乎花完了。
经过一个疗程的化疗,林艳的病情得到了控制。出院回家静养。沈亚杰是医生,这几年开诊所又自学了中医理论,他给林艳制订了一套中西合璧的治疗方法,病情控制得很好。
2012年1月,已经上大二的陈婷因成绩优异,被华师大选中,去美国纽约大学做交换生一年,普林斯顿大学的人类学专业在世界上很有影响,她一直想去那里深造,但看到病重的母亲,她又犹豫了,打算放弃,沈亚杰听说后,严厉地批评了她:“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能放弃,你妈妈这里由我来照顾,你什么都不要管。”
陈婷怔怔地看着沈亚杰,10年前,她初见他时,他还正值壮年,而10年后,他已被生活压得头发花白,连背也过早的弯了,陈婷哽咽地道:“沈叔叔,你一直在说,到我家来,是赎罪的,10年了,再大的罪,也都赎完了,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的仇人,而是我的亲人了,我现在以亲人的身份和你说,你真的要考虑一下自己的事情了,你已经42岁,不能再拖了。”陈婷的话,让沈亚杰眼睛一热,他也含着泪道:“孩子,这么多年,我也早已经把你们当一家人了,没有你们,那个时候我真不知道怎么过,如果,如果你愿意,我想和你们成为真正的一家人。”
听完沈亚杰的表白,陈婷知道,再也不能提什么反对意见了,这对她对林艳来说,实在是一个太好太好的结局了。得知沈亚杰要和自己结婚,林艳说什么也不同意,不是她不喜欢沈亚杰,而是她怕拖累这么好的一个男人。沈亚杰急了:“丽梅,你不同意我这辈子也不找别人人,这些年,我这样对你,难道仅仅是为赎罪吗?你感觉不到我的真情吗?”看到沈亚杰真诚的眼睛,林艳幸福地哭了。
在陈婷出国的前夕,沈亚杰做了一大桌子的菜,请来了戴娟,听说他们的决定后,戴娟含泪点了点头:“孩子,阿姨祝你们幸福。”沈亚杰也激动地道:“阿姨,如果你不嫌弃,就把我当亲儿子吧,让我名正言顺的替周哥养你们老。”戴娟擦着眼角的泪花,幸福地点了点头。
后来,陈婷经常跟着沈亚杰回家,陪着赵爸爸赵妈妈聊天,有时候,她也会把学校里一些新鲜的事带回来讲给爷爷奶奶听,两个教书育人一辈子的老教师,被陈婷的善良和纯真打动了,最终,他们同意了儿子的婚事。
2012年2月1日,沈亚杰和林艳在深圳宝安区民政局领了结婚证,在饭桌上,陈婷端起酒杯,走到沈亚杰面前,含着泪郑重喊了一声:“爸爸!”这一声爸爸,喊得在座的每一位家人,都泪流满面,10年的恩怨情仇,在这一声呼唤里烟消云散。
2012年12月17日,陈婷踏上去美国的飞机,每个星期,她都会上网和爸爸妈妈视频聊天,得知林艳的病情已经被控制住了,她非常高兴,对沈亚杰说:“爸爸,等我学成归来,我就会接过你的重担,让你好好歇一歇。”
一场医疗事故,让本是死敌的两家人,成了亲密的一家人,那是因为彼此的心中有爱,所以我们让各自的灵魂得到救赎,也让人间多了一个温暖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