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二十七
栾羽笙到省城办完事,第二天就和苏湘去拜访了那位省文联副**。
这位副**老先生姓陈,名道铭。年岁大约五十七、八快奔六十的光景儿。虽然长坐“清水衙门”,却不见脸带瓜菜之色,腰不弯背挺直还白白胖胖的,直隆隆大头朝下的鼻子上架着一副度数极高的近视眼镜,虽因光学原理破坏了面部的整体形象,却也由此平添了许多儒雅的风度。
一见面,苏湘就介绍说这位是陈老师,栾羽笙也就鹦鹉学舌地叫陈老师。
大概受古来“文酸武霸”之风气的薰染遗患所致,当代一些弄文的写家也故意蓬一头狼窝草般的乱发,着一身邋里邋遢的衣裤,摆出一幅不修边幅落拓不羁的模样,招摇一脸莫测高深人模狗样专好人前乱晃的神气,让俗人们觉得只有他们这样的人才是玩文学玩艺术的才俊。这位陈先生也许看惯了这套文坛人马,初看见栾羽笙这样西装革履,裤线笔挺,油头粉面,英俊酷毙的人物就觉着扎眼,问姓名问年龄问工作问家庭住址问都有什么作品问世问目前正在写着什么……那语调儿,大似法院办案人员在询问被告。
栾羽笙虽然看不惯这类装腔做势自命不凡的酸文朽儒,但碍着苏湘的引荐之德且对其尚有小求,只好夹紧尾巴做人,有问必答,详尽如填履历。随后又把自己新出版的几本样书捧上,说:“请陈老师指点,斧正。”
按说他这尊长敬师的态度,谦虚谨慎的表现,虽然说不上登峰造极,可也算是达到了炉火纯青,再看那位陈副**的木雕一样的表情,似是仍然没能讨得这位陈副**的欢心,竟借着就文论文的话题开始了训教式的发难。先说现在的文坛风气大坏,一些人相互抬轿子捧臭脚吹喇叭唱赞歌,对文学对作品对作者都极不负责任,接着又说他看过栾羽笙的作品,发现有些情节故事没有生活基础,特别是在一部小说中有段描写强奸犯的情节严重失真,犯罪心理更是剖析得不深不透……听他那话,好像他就是当时强奸现场的实施人或者是目击者……随后又问:“听说你不单写纯文学小说,写通俗小说还写武侠小说……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