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世界小得像一条街的布景
我们相遇了,你点点头
省略了所有的往事
省略了问候
也许欢乐只是一个过程
一切都已经结束
——选自北岛《枫树和七颗星星》
那一年夏天,高考结束,还未放榜,没有负担的心情澄蓝如长空,是记忆里的快活日子。身边很多伙伴选择了结伴旅游去放松,单单我窝在沙头角,压马路,像飘迹的云,到处走走停停。
那时候,还没动工挖建地铁,大马路上绝对看不到如今嵌着竖起来的泛射刺眼太阳光的冷漠屏障,宽敞好走,我溜达一天,也不觉重复逼仄。当时也没听说要建壹海城,区政府对面还是好大一片郁葱的树林,仲夏蚊虫多,叠嶂的小路间时常没有几个人。我独喜欢这一份僻静,一层又一层的高杉树张开绿色双臂,守护我的午觉。小时候,我曾随外婆在乡下住过很长一段时间,老屋边上有一竹林,村里人家家户户都放个竹躺椅,边唠嗑边摇蒲扇,在风中浅浅睡去,在竹叶沙沙声中呵欠起身,继续下午的劳动和活计。
在自然里坦然熟睡,容易入梦,于是,我竟在沙头角这树林里续上了小时候的梦,梦里有英雄,有美食,醒来好不畅快又枉然,畅快的是虚荣心满足后的喜滋滋,枉然的是消逝太快心戚戚。
还有一种枉然,是丢失财物后的懊悔失落。有一天醒来,发现攒在裤兜里的五十元纸币不翼而飞。那可是我的饭钱,我不禁愤怒起来,正要骂骂咧咧起身,突然听到草甸隔壁有声响,以为是小偷还没走远,赶紧逮住,仔细一听,好像是有人在嘀咕着什么话,还分角色扮演的。我又颓然坐下来,揉揉脑穴,刚醒醒神,被一声“加油!你可以的!”顿时震得直直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