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癞蛤蟆
  • 点击:51725评论:02021/08/18 18:17

二月十四晚上,暖和的大南风一转风向,变成了凉飕飕的西北风,不一会儿就下起了大雨。这雨是入春后的第一场大雨,看样子没个三五天,是走不了的。和去年一样,无论是低处的人家还是高处的人家,屋里的地面上都泛了潮,整个村子就好像是处在湖底的水宫,洗好的衣服晾不干,身上被汗打湿的衣服也干爽不了,就连屋树都沤在这一片发酵着的空气里,失去了晴天的那种松香味道。

到了第二天,也就是二月的十五,在这月中的早上,大家照例都要给祖宗捞好素饭,然后打个爆竹。不过,这雨天里,大家放在案里的爆竹也大都受了潮,药芯不好点着,爆竹纸皮爆开的时候也不那么干脆。所以呀,这到了早饭的七八点钟,本该是爆竹噼里啪啦的声音接连不断的时候,也只是能听到断断续续的闷响,一会儿村子这头,一会儿村子那头,就和闷着的臭屁一样,声音不大,还不一下子放完。

张癞痢家的千字挂就硬是点了四次,才打完了一半的长度。剩下的那半,张癞痢说,等到晴天拿出来晒一晒,当成三月初一的爆竹打。

“这又不怪我,又不是我省,全是天意。”张癞痢光着上身,把半截爆竹从屋檐下捡回来,放回到案里的小木盆里。他望着晾在屋里竹篙上的褂子,右手伸到头顶上去挠他那一块儿有毛一块儿没毛的脑壳,大概是阴雨天,癞痢壳又开始发痒了。张癞痢一边挠痒一边抱怨:“这家家都潮成了癞蛤蟆窝啦!”

这时节,种的早的油菜,花已经开满地了,种的晚的,远处看过去,厚厚的绿色上面,也有一层黄色的晕。这场大雨,在油菜开花时候附近,肯定是会来的,应了大家口里挂着的那句话:“雨不来,花不开,拿什么交庙里差”。这庙里的差呀,说白了就是家家户户每年都得供奉到庙里的香油。

油菜确实需要这场雨,可油菜地里却囤不得水,这不,一堆老老少少吃完早饭就驮着板耙往田地里赶,去放油菜地里的水。张癞痢不喜欢他的癞痢壳被雨淋着,说是头上的头发本来就不多,被雨淋了之后,就像扣了个王八壳一样光溜。

到了中午,天稍微放晴了一会儿,张癞痢就趁着这个空档,去村前边自己的油菜地里挖流水沟。

等着天放晴的,并不只有张癞痢,还有躲在石头下面、路边草丛里面的癞蛤蟆。癞蛤蟆喜欢吃蚯蚓,天放晴可是癞蛤蟆出来觅食的好机会。大雨把泥巴里的空隙全灌满了水,蚯蚓不喜欢水,就从被水淹没了的洞穴里爬出来,四处乱扭。

蚯蚓,是癞蛤蟆最喜欢的美食;而癞蛤蟆,村里人都知道,又是张癞痢的最爱。在这雨季中的短暂的晴天里,就好像是要上演一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捕猎场景,而张癞痢,可以说算是捕猎者的终端,整个局面的操控者。

张癞痢从门背后拿出板耙,带着儿子小铜钱往油菜地走去。

“老爸,为什么我们家的油菜地总是最后开花呀?”这个问题小铜钱好像去年就问过张癞痢,但他们俩好像谁都不记得了。

“我们家没有连栈呀,得等别人家用完了,我们才可以去借来用。”张癞痢摸了摸小铜钱的头,回答道。

张癞痢倒也不是买不起连栈,就是他只用的惯用牛皮串的连栈,那些用铁串的连栈,照他的话说,抡起来有些生硬。可惜村里会用牛皮做连栈的师傅死了好几年了,想找人做一把,这也抓不着人了。后来,他宁愿去借别人家的用,也不想买把用着不顺手的连栈。这不,年年如此,都习惯了。

“我知道,你最喜欢借细妞家的连栈,是吧?”

“小孩子别瞎说,谁家的连栈不都一样,”张癞痢有一点紧张,“谁说我喜欢她家的了。”

“我同桌说你喜欢细妞,还说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小铜钱说完就赶快往前跑了几步,生怕又被张癞痢在脑门上打螺蛳。

张癞痢正拔腿去追小铜钱,突然,一阵风吹来,苦楝树叶上的水全都落了下来,正好落在张癞痢的身上。张癞痢埋下头,来抖掉头上的水,发现脚旁边有一只比巴掌还大的癞蛤蟆趴在那里,嘴边还吊着半根没吃到口里的蚯蚓。张癞痢一看到癞蛤蟆,眼神就和趴在那里吃蚯蚓的癞蛤蟆的眼神一样,十分的满足,就连嘴里都开始学着癞蛤蟆呱呱叫了。

“天鹅肉难到嘴里,这蛤蟆肉容易呀!”张癞痢看到癞蛤蟆,那被儿子开了玩笑的微怒,哪里还去在乎,“这只还蛮大的,都可以炒一盘了,回去扒了皮下晚上的酒。”

张癞痢头上的水还没抖完,就放下板耙,走到路边,撸了一把长点的狗尾巴草。他用左手捏着草的上头,拿右手盘着狗尾巴草在掌心打几个转,这一把狗尾巴草,经这么一搞,就有了根草绳的模样。张癞痢在草绳一头打了个活动圈,把圈往癞蛤蟆头上一套,圈很容易就套到了癞蛤蟆鼓起的肚子上。张癞痢拎着草绳的另一头,一提起来,癞蛤蟆就被束在草绳的圈里,跟着草绳被提起来了。这癞蛤蟆看样子是吃饱了,趴在那里晒会儿太阳呢,懒洋洋的根本不动,被人抓的时候都懒得逃跑,这被草绳吊着,四肢都懒得缩回去,吊在那里,比八仙桌的四根脚都直。

张癞痢右手拎着癞蛤蟆,左手扶着肩上的锄头,继续往前走。这时小铜钱往回走来,想看看这癞蛤蟆,张癞痢还是顺手给了他脑门上一个螺蛳,痛的让他直叫唤。

“小孩子别瞎说!咱们有癞蛤蟆吃就不错啦!”说完,张癞痢就沉默了,步子也放慢了下来。

细妞是村里的一个妇女,长的有几分姿色,之前嫁到过隔壁湖边的渔村,但是刚结婚没多久,出湖捕鱼的老公就被湖上的强盗给害了。婆家有兄弟两个,细妞丈夫是大的,比小的大个两岁。婆家家里条件也不算差,嫂子也就只好将就着在他们家和小的接着过了。后来,细妞也生了个不知道谁是父亲的孩子,毕竟和两个男人在一起的空档,也没隔出两个月。本来有个孩子,有个新丈夫,日子过的算是安稳,可这孩子偏偏在五岁的时候,又意外地淹死在湖边停船的码头沟里。孩子死了,她没日没夜地流眼泪,她认定自己这一辈子,与水是结了怨。在前夫的坟旁边挖了个坑,把孩子埋进去之后,她就不想再在那个湖边的渔村待下去,和后来的丈夫分开,回到离湖远一些的、更像是岸的娘家,又重新和爸妈一起生活。自回到娘家后,细妞进进出出,就一直是一个人。

父子俩谁都不说话,他们往前走,空气安静地能听到村子另一头的蛤蟆叫。

直到再碰到另外一只癞蛤蟆,沉默才被打破。

“老爸,又一只耶!”

“这个太小了,还没你的巴掌大,没什么肉。”

这小癞蛤蟆可比大的灵活多了,见人来了,一溜烟地就闪到了草丛里不见了。

“老爸,你说你手里的这只癞蛤蟆是不是这小的他爸啊?”小铜钱指着小癞蛤蟆逃去草丛说。

“不好说。”张癞痢的思绪好像还没有完全从惦记的细妞那边拉回来,简短的应付了一下儿子的问题。

“我看看你手里的这只长什么样子”小铜钱想看看那只小蛤蟆是不是和老爸手里的这只长的像。

“不都长一个样子。”张癞痢敷衍一下儿子。

“不是你说的癞蛤蟆和人一样,一只癞蛤蟆一个长相嘛?”

“你又看不明白,对你来说还不都长一个样。”

“你又不教我怎么看。”

“你看的少,还分不清。看的多了就会看了。”

“那要看多少啊?”

“少说两百只吧。”

这时,小铜钱早就把脸给凑了过来,要看癞蛤蟆的正脸。

“看什么,小心懒蛤蟆喷毒浆到你脸上,回头脸上长老爸头顶一样的癞痢。”

“让我看看嘛!”

还没等张癞痢拒绝,小铜钱的脸凑的更近了。张癞痢生怕小铜钱挨癞蛤蟆太近,于是一个急转身躲开,让癞蛤蟆离小铜钱远些。

可能是雨天地打滑的缘故,张癞痢这转起身来,就刹不住车,就地打了个趔趄。这不仅让癞蛤蟆从草绳中滑了出来,自己左肩扛着的锄头,好像也把什么东西给撞了。

等他站稳身子看的时候,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庙前,而锄头撞到的,正是庙前的石狮子。石狮子头顶上现出了一片新迹,看样子是把什么东西给打掉下来了。

从人手里逃脱的癞蛤蟆,不再那么懒惰,一落地,就飞快的往前爬,不过,四只腿好像还是直的,就和踩了四只高跷一样。张癞痢哪管石狮子被撞成什么样子,心里只惦记着肥肥的蛤蟆。他把板耙往前一钩,就把癞蛤蟆捞到板耙上,钩回到脚下,然后拿右脚尖,踩住癞蛤蟆的右后腿。

“张癞痢!”

张癞痢心想:“是谁叫我呀。”

“癞痢,你别走!”

“李老呀!嘿嘿。”张癞痢一回头,看见是看庙的李老。

“完了完了,张癞痢呀,你这次犯罪了,你把狮菩萨的大耳朵给撞断了。”李老的话说的很慌张。

刚刚庙前发生的事情,坐在庙里门旁的李老,全都看到了。李老杵着拐杖跨过门槛,走出庙门,往这边赶。从庙门到石狮子,平时他小碎步要走二十步的距离,今天只用了十三四步。

李老把杵着的木棍靠在石狮子身上,弯下腰去捡石狮子头上掉下来的石块,嘴唇颤抖着,发出一声嘀咕:“造孽呀!”

“不就是块破石头!”张癞痢站在那里,不敢挪脚,生怕脚下的癞蛤蟆会跑掉。

“破石头,这可是狮菩萨最后一只耳朵呀!”李老听到张癞痢这么说他的狮菩萨,更生气。

李老口里说的狮菩萨,是庙前的一只石狮子。对,只是一只,没有一对。据说这狮子在庙前放了很久,村里老人都说,庙拆了三次,狮子的位置挪都没挪一下。而李老说口里的“最后一只耳朵”,其实并不是狮子的耳朵,而是狮子头上顶着的绣球。

这石头狮子因为长期处在露天的环境下,风吹雨淋,眼睛、鼻子和耳朵早就被雨水腐蚀没了,只是因为它还立在庙前,大家才努力在脑海里还原它曾经是狮子的模样,要是放在别处,估计别人都会把它当做是一块被石匠师傅扔掉的废料。

头顶上的绣球因为个头还算大,没有完全被雨水腐蚀掉,也不知道哪朝哪代的一个老人,竟然在这狮子头顶上的绣球做起了文章,说这头顶上的突起,是狮菩萨的第三只耳朵,这只耳朵还不同于普通的耳朵,这耳朵是专门用来听谁家谁家做了什么坏事的。好像这样还不足以让大家相信,他接着还说了一句他自以为能印证他学说的话:“要不是这样,为什么另外两只耳朵都消失了,这只耳朵怎么还在这里。”这话一说,大家居然都信了,而且生活上一直提防着狮菩萨的第三只耳朵,就连三时三节也都不忘在石菩萨面前插一根香,希望狮菩萨的耳朵在听自家的事情时,能聋一些。

狮菩萨的传说,就这样一直流传到现在,流传到这耳朵不小心被张癞痢给打掉的今天。

没了头顶上突出的“耳朵”,这石狮子就像只落汤鸡一样,每一片都是塌下去的模样,没有一点向上的气质。

“癞痢壳啊癞痢壳,你说这狮菩萨的耳朵,你怎么办?”李老手里紧紧地攥着那块被青苔布上了一面绿色的圣物。裹在李老的手里,石头看起来挺小的,基本比庙里的筊子一般大,毕竟,整个石头狮子都没比小铜钱的大腿高。

  • 1
  • 2
1/5页上一页12345下一页
  • 关键词:癞蛤蟆皮
  • 分享到:
本文所得 1000邻家币,明细如下:
  • 以文会友·庠序邻家

    扫一扫

    关注邻家社区微信版

  • 最近来访
  • 1布衣
  • 3星
  • 2钻
  • 95后;江西省作协、深圳市作协会员;儿童教育从业者,“学雅教育”创始人;哈工大本硕,曾前往日本东北大、英国曼大交流访问。
  • 95后;江西省作协、深圳市作协会员;儿童教育从业者,“学雅教育”创始人;哈工大本硕,曾前往日本东北大、英国曼大交流访问。
  • 粉丝|邻家币|作品|积分
  • 1
  • 500
  • 5
  • 960
  • 这篇文章说是小说,看起来更像散文,情节跳跃,语言流畅。用诗的语言描写了三代女人。“这三个女人,既想成为和自己母亲一样的人,又拼命挣脱上一代的束缚,想做完全相反的人,她们是那样的不同又是那样的相似,”最后“她们又都变成了一株植物……”三位母亲人生完全不同,第一位母亲生了生育过度,劳累不堪。第二位母亲被计划生育,守着女儿过着没有男人的生活。到了第三位母亲没有婚育,领养了“我”,人口终于负增长了……

    文夕三个女人的植物诗

    2023/10/12 21:44:59
  • 《断尾》这个名字很哲学!断尾对于一些动物来说是生存的本能,对人来说却是智慧。在人的一生中,有许多时候需要做出断尾的抉择,尽管疼得生不如死,但是生存更重要,只有生存才有希望,对能实现理想。铅山的壁虎两耳是贯穿的,从这个耳孔望进去,可以看那只耳孔外的世界,这是一个隐喻,两耳的两边也许是两个世界,从此生望去,看到壁虎耳外的前生或者来世,公公从断尾铅山壁虎的一只耳孔看到另一只耳孔外更大的世界。他激动得大喊

    文夕断尾

    2023/10/12 20:28:35
  • “舞蹈还能这样跳,你的白腿,旋转的裙摆,实在是太漂亮了,活力四射,真的让人念念不忘呀。你就像一个五彩陀螺,在我的心头转,转来转去,就带走了我的心。”江新爱她真的成了陀螺,为了生活了为工作不停地旋转,这篇小说短而精,在小小的篇幅里道同事业、生活、爱情之中种种微妙的链接,很耐读而又给人回味无穷。

    红红的雨陀螺

    2023/10/12 13:55:24
  • 龙华四季,基实就是写她自己人生的几个阶段,成长中的快乐与哀愁,总之作者算是苦尽甘来,过的还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作者又是勤奋的,打过工,又经营着自己的店,看完了写的冬,总之也让我感觉了:没有一个冬天不可逾越,没有一个春天不会来临。生命生活就是这样,需要反反复复地创造,反反经受考验......

    理红龙华四季

    2023/10/12 10:58:31
  • 深圳四十多年沧海桑田,荣哥的事件已没法复制,但荣哥这种精神值得讴歌赞美,这种蛮干苦苦用心的劲儿也可用在现代科技的研发上。作者的文字有力量、有嚼劲,构思缜密,一点一滴地叙述着荣哥为了求生存求发展,踏实肯干的工作作风写得滴水不漏,文风四平八稳,干净而有利索!

    理红荔香夜话

    2023/10/12 10:46:13
  • “三个女人的植物诗”,人非草木。但人就如草木一样,而又比草木生得活沉重,作者在舒缓的述说着如弹奏起一曲曲悲凉的曲子,一个时代同另一个时代还是有所不同,女人过得好与否,同社会的文明、时代的发展有着很大的关系。总之第三代女人所处的社会的进步还是超越前面的,虽然在作者笔下的文没有一一叙述,但还是读得懂的。我来读了一遍,不留句言,好像心里不踏实......

    红红的雨三个女人的植物诗

    2023/10/11 21:53:39
  • 写出了中英街的现状和历史,通过老人映照历史,通过导游写了为了追求想要的生活,而做出的不懈努力,通过水客,写了中英街的暗潮涌动,求生之艰辛。其中种种,只有海浪知道。

    昆阳森林三汲浪

    2023/10/11 17:28:42
  • 飞泉的诗一如既往的好!有力度、有高度、有气势!血脉里都流淌着对诗歌的热爱,所以他笔耕不辍。生命里不能没有光,在黑暗中,突然出现一丝亮光,生活里便有了希望。各种光充斥在飞泉的诗里,只愿飞泉拾到适合自己的光,照亮自己。不再如:你对我说,孩子,暴雨终将过去 “太阳还会绽放,像你的笑容” ......之后又 落在一片片乌黯的云层之后 那是我凋落的心.....

    红红的雨拾光者

    2023/10/11 16:26:45
  • 这篇能吸引我读下去,特别是写深圳家长的卷,写得轻松自如,也令人读来轻松活泼,不像有些人写的那些,自认为硬是道理。其实嘛,像深圳中学,那么几十个人能上清北,整人数一千七八,盲目跟风卷,还不是傻丢钱。我是看原籍是四川人的作者来认真读的,当年我伯父57年毕业于北大然后去四川教大学。 作者的文笔原浆味,不僵硬,很潇洒自如,故事与故事交织在一起,也不零乱,很干爽!

    红红的雨福田南,石厦北,石厦南

    2023/10/11 15:55:01
  • 很纯粹的思绪,诗意随诗人所描述的花朵、燕子、海鸥飞扬。诗歌有无数的表现形式,这样的唯美诗句令多数人开心,因为读来轻松,忘却了一切,没有现实的了磕绊。诗人是热爱大自然,热爱生活的,所以能把日常琐碎写入诗中,并且是在开怀时写的,不信你去读“宠物狗的耳语”,写得可爱极了!哈哈......

    红红的雨日落时分的吟唱

    2023/10/11 15:41:08
  • 作者打工多年,写诗多年。她的诗来自生活,也高于了生活。工作、生活,是有点像苦瓜的滋味,但尝过苦味之后,又滋养了身心。正像苦瓜可以选择结果不结果的事,工作会苦,但可以选择乐观对待,它就变味了,平淡甚至清甜了。女诗人因为月光,便有了深度的思考,生命的节律也因为月的亏盈而潮起潮落,因月亏而心生诗,月圆梦也圆了。作者的诗越写越好。赞

    红红的雨月光里的我们

    2023/10/11 15:20:30
  • 文字如饭菜,厨师好,材料好,味道好,“三好”才算好。这篇小文有此三好。真没想到,六六作者的文字的语感——味道这么好——轻、松、醇、纯、新、鲜、透。虽不长情节,但生活、情感、品格、精神等的功夫已内涵在长长短短的句子和温情从容的对话里了。文学是人学,不光是写“人”,最重要是“人”写,“人”的精神与“写”的劳动最好是自然、和谐、统一,那么他一落笔,便有了个人的味道。文如其人是此理,六六找到了文学的钥匙。

    廖令鹏太阳下山有月光

    2023/10/11 11:23:25
  • 这是一篇很有涵养的散文佳作。其涵养,不仅体现在作者深厚的文学功底、不俗的艺术造诣与丰富的知识储备上,更体现在作者见天地、见苍生的通达境界中。作者文笔雅致、从容、大气,于云淡风轻、静水流深的叙述中,将自己的艺术史、心灵史、家族史与地方志乃至中国当代史融汇起来,让我读得心潮澎湃。这篇散文值得再三品读。我的10个提名指标已经用完,读到此文,忍不住赘评几句,以此表达对此文以及此文作者的敬意。

    孙行者墨点无多泪点多

    2023/10/10 23:48:04
  • 这应该算一片非虚构小说吧,报告文学似的笔调,熟悉的场景,很像是讲述的真人真事。时代背景是大家共同经历过的,主角的南漂经历,也容易让人感同身受。题材和角度虽然有点旧,但这种孜孜不倦的书写,也是值得铭记、关注和尊重的,就如同社会不能遗忘个体在时代潮流中的命运沉浮,这座城市不能忽略每个人微小的内心世界。只是小说开头入戏有点慢了,人物形象不是很立体,这可能跟笑兰写惯了散文有关,节奏感方面建议再润色一下。

    张夏远方以远

    2023/10/10 23:40:55
  • 谢龙的小说,笔调轻快、跳跃,年轻态。但又带着生活的肌理和质感,夹叙夹议转换自然。心理描写深刻而简洁,自然流露,就像不时迸出的小火花,有点个性。抑郁症能通过这种偶尔自我放逐,文艺的漂泊,在山水间行走呼吸而痊愈吗?当重新面对生活本身时,那种曾被唤醒的孤独只会更清晰,被现实的泥泞重新碾压时只会更疼痛。文学难以拯救生活,但或许可以拯救心灵。靠近,治愈不了社会人生赋予的隐疾,但或许可以解释它。

    张夏​靠近

    2023/10/10 23:18:03
  • 邻家悦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