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夜已深,窗外有光照进来,时间一寸一寸向前走。孩子已熟睡,发出均匀的呼吸。我居然也是一个有孩子的人了,有一种做梦一般的感觉。我喜欢在安静的夜里,回望,想象,有时难过,有时憧憬。
这些年我经历了艰难的求子历程,更深刻地体会到了生儿育女的不容易。那些痛楚、难过、幸福的日子,那些一言难尽的记忆,一点一点侵入我的灵魂。
二宝出生时,我负气一般说了句,出了月子就去做结扎手术。路过的一个阿姨听见了,折回来苦口婆心地劝,年轻人不要冲动,结扎很痛的,痛得连命都不想要了,特别是肠子被抽拉的那个瞬间。我说比生孩子还痛吗?她说是的。我闭上眼睛,生孩子的尖锐疼痛再一次袭击而来。
同一个产房的女子,躺在床上对我说,“真羡慕你,终于凑成一个好字。我很难再怀了,这个都是试管婴儿,吃了很多苦才怀上现在又早产。”她的女儿和我儿子是同一天,剖腹产,4斤2两。她还说,我两个加起来才和你儿子一样重。我说就因为他重,我才生得辛苦。她说剖腹产也辛苦,还未如愿。我安慰平安就是福,不要想那么多,做妈妈很幸福的,好好享受这种幸福。心里却涌出更大的悲伤。
我想起形同手足的一个闺蜜,她23岁的生命葬送在产房里;我的母亲在上世纪90年代曾怀过三胎,7个多月的胎儿因超生失去了做人的机会,母亲的生命也差点葬送在产房里;我还有个女同事因为没有孩子已办理了离婚手续,前夫的新妇挺着肚子住进了她曾经的家……
许多往事会袭来,最直观的感觉是茫然和疼痛。这世间千千万万女子经历着世俗枷锁与生儿育女的艰难疼痛,她们曾经都是父母手心的宝,她们都有过天真无邪的童年,她们柔弱的肩膀怎么承受得起生命赋予的这么多沉重?婚姻到底给女人带来了什么?
我是如此恐惧,就像文中所说:我的内心住进了一只渴望逃离的小鹿,无头苍蝇一般瞎碰乱撞,日夜奔跑,它不停地撕扯着我,纠缠着我,有时像只愤怒的狮子,疯狂地嚎叫,有时像个不安的婴儿,低低地哭泣。
廖令鹏老师在我的文章后面评论:“文学作品就像泄密机,会不知不觉透露出写作者本来不想表达出来的心思、情感和意图。写到真情处,文字与作者融合了,不知是文字带着人走,还是人带着文字走,恍惚间这是一种最好的境界,也是经典作品的一种‘真实’”。
我不确定自己的文字有没有靠近廖老师说的那种真实。多少孤独的夜晚,我无数次审视自己的内心,马不停蹄地写,仿佛有人在身边听我细细说。落笔之后,内心会获得片刻的安宁。我会重新亲吻孩子的额头,重新获得追寻幸福的力量。我终究是一个拙劣的写作者,分不清艺术的真实,屡屡呈现生活的真实。只是请你一定要相信,我写的每一个字都是真诚的。愿每一个遇见的读者,都能够在文字里实现灵魂的共鸣,每一位都是知己。
关于这个稿子,我能够说的似乎就这么多了。然后,我们谈谈小鹿吧。最好看的动物,一定是鹿,像高贵的公主,既自信又优雅。自由地穿梭在那莽莽荡荡的丛林里,风缠绵地吹着,连绵不断的绿此起彼伏。小鹿带着无数女孩的梦走向自由的山之巅。即使偶尔回头,看见的也是女孩们的笑脸,她们的故事,将会生动很多。而我们的故事会像一缕青烟,散落在黄昏深处,消失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