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忆好文
一想起要去参加追悼会,心里就觉得沉重。这些年,这种事经历了不少。各种压抑、苍凉。各种空旷、荒芜的场景在脑海里浮现。好文是我的同学,也是老乡。半年多前刚刚过去的同学毕业30周年聚会,我们还在武汉见过面。那次他虽然看起来有点疲惫,但仍然跟以往一样健谈。我问他最近忙什么,他说忙着打牌。“我现在靠这个养家糊口”。他总是这样风趣。“人没凑齐的时候,自己在家里面跟自己打,把自己分为四个角色,研究牌者心里活动规律”。他跟我说。他还说,他将来也许会去参加麻将申遗工作。麻将是糟粕,不是文化。我逗他。我问他还有没有干别的有什么事,他说老婆孩子热炕头。“你老婆年轻,我堂客也不老哩!”他说。真是个开朗的家伙。想到这些,我的沉重和苍凉减轻了很多,心情开朗了起来。
那天看到高京发布的消息时,先是吃了一惊。符好文这家伙,是我们班最小的,64年生人,哪有后来者居上的道理。然后想到的是,今天是不是愚人节,或者,高京有没有这么多幽默感。最后想到的是,上帝也跟我们一样,老眼昏花了。如果这些都不是,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阎王那里三缺一。想到这里,我竟然有了一丝安慰。还是人家慧眼识珠。虽然早了点,好文同学总算是找了个不错的归宿。
高京有没有这么多幽默感,我不肯定。但我肯定,好文同学是一个幽默的人。他喜欢讲笑话。我至今都记得他讲过的一个益阳段子。有一次我们聊天,我说,一个在江湖混的高中同学,因分赃不均,去告发,搞得全都被抓。他听后说:麻逼上面屙坨屎,大家都搞不成。这话用他的一口浓厚的益阳腔讲出来,尤其好笑。还有一次,聚会的时候,有同学说我老牛吃嫩草,他接话:嫩草好吃不经曹(不抗饿),还是老鸡婆养人。话糙理不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