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花,浪漫。凡是女的看见钟爱的花柔情脉脉,满心欢喜。
闻花之香,抚摸花之瓣,曾经的美丽轻泛心头,往昔的邂逅朦朦在眼。 这位蜗居深圳的女人不复年轻,她仍爱花。爱花的心情变了,变得平静又激动。以前,记不清多少,反正许多男的送她火红火红的玫瑰;现在,有一个,唯有一个,她常常送自己淡黄淡黄的野菊。
她有生第一次收到的是一支黄色的野菊,几十年前的二月十四日。那个羞涩的香港男生无言胜过有声的表白,令她从上世纪温暖至今。
激动,年青美貌跳动于花间的舞蹈。尽管带刺的温柔曾不止一次扎破渗泪的迷梦。
她,甜蜜地踏上无数艘船,又无奈地离开无数艘船。玫瑰收多了,激动的颤抖越发短暂。孤独时,她总会念起那一枝黄野菊。想着,想着,哭了。
疲累的她,手中握不住多少美丽。年迈的父母给她买了张船票,逼她登上豪华的邮轮。她与一个爱古董的男人来到了深圳定居。丑男人不爱她,因为她不是古董。古董越老越值钱,天生是女人的死敌。女人愈老愈不值钱,如昨日黄花凋谢窗前。女人和花有一样的命运,同开同谢。
她未收过丑男人一支玫瑰,哭了。她开始送花给自己。不为什么,为的是留住心中忽现忽隐的影子;为的是在寒冷的季节点着温暖的火焰。
丑男人死了,她长长舒了几口怨气。她,很不情愿又不得不怀抱价值高昂的古董。毕竟,她老了。除了古董外,一无所有。她躲在自己的世界里,怀念过去。在小区里,她就只认识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