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卢荣才三字似乎被人们遗忘,都叫他猫尿眼。父母死得早,近四十岁讨不上老婆,猫尿眼一跺脚,出门去打工了。
那双风吹就流泪的眼睛模模糊糊的,进厂不到三天就被扫地出门。后来他去了人们不知道的地方。
都以为猫尿眼客死他乡。其实他买了一副墨镜,去了石场。
这一年猫尿眼突然荣归故里。他走到韦二爷家门口故意咳了一声,韦二爷踱出门来,猫尿眼脱下墨镜,韦二爷叫了一声猫尿眼。当年韦二爷因为地界和猫尿眼吵了一架。
猫尿眼掏出一包大中华给韦二爷敬烟。
猫尿眼你还没学会烧烟?韦二爷问。
我烧烟丝习惯了。猫尿眼掏出一沓毛爷爷,从里面抽出一张卷起烟烧。韦二爷跺脚大骂,去死你猫尿眼,用百元大钞卷烟烧。猫尿眼好像听不到骂声,径自上山去。他哪里舍得用钱卷烟烧,他烧的是一张冥币,他把它夹在人民币中,用障眼法骗了韦二爷。
山上父母的坟长满了青草,周围别人家的坟碑都有文字记载,只有父母的碑是一块无字的小石头。猫尿眼烧了一把冥币,脱下墨镜,风吹来,脸面布满了眼泪。
山下全部是楼房,只有自己一间破破的老土房。
待风要吹干他眼泪的时候,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叫他签字。猫尿眼回头一望,那人手拿一张扶贫建房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