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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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第一次前往大鹏所城,导游说,大鹏所城又叫大鹏锁城,因为城像一把锁。我在字典里查到的是,卫所是明代军队的编制,大者称卫;小者称所,依序有千户所、百户所、总旗及小旗等单位。“大鹏所城”全名为“大鹏守御千户所城”;看来与“锁”无关;但“大鹏所城”真像一把“锁”,的的确确滋养保护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不仅仅“锁”住大鹏半岛,而是“锁”住中国的南大门;特别是清朝中期,东南沿海为多事之秋,大鹏所城正处于抵抗外来侵略的最前哨,在**战争及以后的抗英斗争中“锁”住了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如今大鹏这“锁”早已打开,正以更大的视野迎接四面八方的客人。
3月,春分时节,深圳烟雨朦胧是常见不过的,我们带领学生参加成人礼活动,也是爱国主义教育活动。车队沿滨海大道一路向东,过福田、罗湖、盐田一直向大鹏出发,80分钟后到达大鹏所城地所在地的较场尾教育拓展实践基地。
学生食住在基地,老师住在民宿,负责接待的小姑娘带我们横穿鹏飞路,过小巷,至一桥,桥头几株见风铃木正开着黄色的花,大而色彩厚重,异常醒目,过桥,又穿一小弄,看到了一条青色渗水砖铺面的四五米宽的街道,干净整洁,蜿蜒曲折,两边的民居或高或低,装饰的各具特色,民宿之间夹着海鲜餐饮,民宿、餐馆之间的各种树木正在吐露嫩芽,给青瓦、白墙上流着灰色水渍的古旧的民居增添了一簇簇的鲜活,却一片安静。
这是民宿一条街,烟雨朦胧更见景致。
“老船长”民宿,一个胖胖的扎着头发的年轻老板说,房客还没有退房,下午才可以入住。我们说,也不着急,我们先逛逛。
离开民宿,过青砖铺的街道,穿曲折的小巷,来到海边,近处烟雨朦胧,远处茫茫一片,近海的风浪把停泊的摩托艇、小船煮成水饺。岸边同样是民宿、海鲜餐馆一条街,绵延几里,民宿之间或种榄树或植簕杜鹃,青瓦白墙配合青翠红花蜿蜒而去加之大海的涛声,的确是游玩的好去处。在我迷离之际,一个中年人来询问我们要不要坐摩托艇到外面的岛上逛一圈。我说风浪挺大的。他说,不算大。我说,听口音你好像是东北的。他说,是的。我说,从东北跑到深圳来开摩托艇。他笑着说,来到好多年了,从东北来到深圳讨生活的人很多。后来回到民宿,证明了他的说法。
我们沿海边步行街直行四五百米,折进小巷,过小桥,回到鹏飞路,对面是大鹏所城的南大门。进入大鹏所城外围,道路的两边都是小饭馆、小餐馆,从名字看的出来,基本上也是外地来来的,比如重庆火锅,海南椰子鸡等。
大鹏所城的南门城墙经过岁月洗礼早已黯淡斑驳、古老沧桑,第一次来时,导游曾说过:城墙高6米,门洞高3米,厚4米。过城门上城楼,木结构的城楼里摆放着大鹏所城的沙盘,南北中轴线为南门街,连接南北两城门;连接东西城门的叫东门街、正街,十字交叉处西北为赵公祠,东北为大鹏粮仓;城中最为显赫的赖氏家族集中于城东南,刘起龙将军府偏西南,何文朴将军府在东北,赵公祠、赖英扬将军第、郑氏司马第、天皇宫居城西北。
文字记载:洪武元年(公元1368年)二月,明朝廷命平章廖永忠为征南将军,参政朱亮祖为副将军,由海道取广东。元朝驻防岭南的何真奉表以降。广东平定后,明政府以“沿海寇患频繁,遂命朱亮祖镇广东,置卫所,卫戍沿海要冲”。洪武十四年(公元 1381年),以“岛夷之患”增设广东沿海卫所。八月,置南海卫于广东东莞县及大鹏、东莞、香山三守御千户所,洪武十七年(公元1384年),“指挥花茂上言,复设沿海诸卫所,分筑墩台,屯种荒田,且耕且守,以备倭寇”,朝廷许之。洪武二十七年(公元1394年),大鹏所城建城。城占地约11万平方米,呈梯形布局,是明清两代中国南部的海防**要塞,有着600多年抵御外侮的历史。城墙长1200米,上设雉堞654个,并辟有马道,分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城门上建敌楼,城外东、南西三环绕长1200米、宽5米、学3米的护城濠,青砖砌成……
大鹏所城最昌盛的时期是清嘉庆十五年(1810年)广东增设水师提督营,大鹏为外海水师营,设参将一员,兵额800名。1120户人家,3000余人聚居于城中,最有名的战斗是1839年9月,由赖恩爵将军直接指挥的抗击英军入侵六战六捷的九龙系列海战,打赢了中国近代史反侵略的第一战,谱写了一部轰轰烈烈的抵抗外来侵略的民族英雄史,涌现出像赖恩爵、刘起龙、赖英扬等一大批杰出的民族英雄……
城楼上有三五游客,从垛口往内城看,两三米宽的用条石铺成的南门街向上延伸,两边是人字坡瓦片覆盖、高低不一挂着黯淡水渍白墙的房子,天气又有一些阴影,街道就派生出古朴韵味,在烟雨中像一幅水墨画,穿过水墨建筑仿佛回到大清王朝……
下城楼,往西,同样是条石铺成的街道,两边的房子基本上是关着门,小巷便寂寥无声。百米后折向北,亦是寂寞无声之后,折向东到十字街,街北赖氏将军第、赖氏大屋成了民宿,进了赖氏大屋,门厅两边是房子,装修过的玻璃门透出灯光,小小的天井,天空从这里漏下,天井之后是正厅,两侧是房间,这是广东典型的房子结构。我们问,有人吗?里面没有回声,我们便退出。成华老师说,百年老屋,晚上主人都回来了可是热闹。另一同事开玩笑说,他们会说,华仔,你往左边靠,左边的说,华仔住右边睡,于是你就吓得落荒而逃。大家都笑了,回到了南北中轴线的南门街。拜访将军府,将军府石门框石门楣,门楣上书“将军府”,将军府是福建水师提督刘起龙将军府第;道光九年(1829)冬,刘将军入朝面见道光皇帝,次年二月,率水师船队出洋巡逻,以身殉职。他的传说很多,最值得赞许的是称他为“摸夜将军”,说他回到大鹏时担心**迎接,几次都是夜里悄悄回来,有一次却被士兵扣住了,到了第二天协台认出了他才放了。
将军府为侧门内进,门对着南门街,进门是天井,后有两道门,分出三个开井,构成三进格局,天井左侧为花园,右侧并列三间房,门两边各一个小房间,过小天井,上面是一个大厅,两侧是两个小房间。三间房结构一样,原来的功能可能不同,如今第一间基本是空,第二间放着是刘起龙的“功名碑”,记载此碑为2000年从城隍庙发现的,说此碑至今180年了,记载刘起龙杀敌勇敢,潜水掌船身手敏捷,出洋缉捕累立战功,在抗御番夷与平定盗寇的“前后十八战”中屡建功勋。去世时,道光皇帝为他亲笔撰写《御祭文》,赞云:“尔刘起龙,性行纯良,才能称职。方冀遐龄,忽闻长逝,朕用悼焉……”第三间放一牌位,上方书“德厚流水”两侧有对联,三间房可以相通,出了三间房,进入对面的“后花园”有曲折回廊,果见小巧玲珑后花园,几位年轻人在品茶,沿指示方向而行,见卖纪念品的小店两间,回到天井,抬头见起先进入的大门,门上方有一小阁。
回到南门大街,将军府后为赵公祠,原为衙署,称“大衙门”“督府”等。嘉庆《新安县志》内的大鹏所城图中标有“赵公祠”,为三开间两进一天井结构,条石基、青砖墙、木梁架、灰瓦顶、船形屋脊,是一座清代早期的衙署式建筑,现成祠堂庙宇称赵公祠。
这时候又下起小雨来,往上走到了北门。
北城门后来修建的,整个城市依山而建,站在城楼上整个内城尽收眼底,城外是农田,透过树梢可见有一片油菜花田,有黄色的花,但不纯粹,似乎未到全部开花的季节,要么是是花期要过了,近处马鞭草开得正旺,五颜六色的,还有蓝色的薰衣草,穿过北门,沿水泥路下坡,原来这里的花园是收费的,于是折回。
小雨还在纷纷扬扬,我们返回了实践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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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后,返回民宿午休。老板说,阿姨正在整理房间。一楼是贴地而居,地板似乎正冒着水汽,床铺也仿佛能够拧出水来。我说,还是二楼吧。他说,整理一个房间有30分钟时间。我说,没关系,我们等。
扎着头发的年轻老板是梅州人,房东是东北人,2012年用300万现金买下这三层的小楼,而后出租。我说,老板和老板娘一起经营,做一个夫妻档就挺好的。他说,我还没有结婚呢。我说,你们的民宿外面看起来挺好,各有特色,但屋内设备还是差了一些。他说,酒店设施更完善一些,但是民宿偏向年轻人,他们住得有风格。一位香港老板把这里十几栋的房子买下来统一装修,他们的档次就高……
阿姨做好了卫生,客房面积小,一个大床一个小床就占据几乎所有的空间,小电视挂在床头的对面,房间是白灰粉刷的,下部用泡沫的假墙,洗手间是从原来的房间隔出,刚做过卫生,地上全都是水的,洗手间的窗户外面有一个柚子树正在开发,清香浓郁。
床铺给人的感觉有一些凉,但我躺下就睡了。
起床,出民宿,我们随意沿着街道往西,街道两旁的房子要么是民宿要么是餐馆,都很安静,我们走走停停,大概两公里后见不到房子了,于是折回鹏飞路,又一次跨过马路到一个村庄,沿着村道往前,两边房子里面也是一片清静,偶尔有一些人站在门前看着小雨。没有见到什么特别风景,却误打误撞的来到了大鹏所城的西门,西门的城门楼,跟南门相似,也是低矮的城门,但是比南门更加沧桑,城墙上长满了蕨类,虽然在春天还是一片的枯黄,城门之上也有一个门楼,但似乎只有一个很小的窗,穿过城门便是正街,同样是长条青石板铺成的,两边的房子一样的安静,很多都关着门,也没遇上什么游客,稍微热闹的地方就是天后宫,相对于其它建筑天后宫显得金碧辉煌了,地板铺的是瓷砖,天后宫在南方很多地方都有,祖庙在福建的莆田湄洲岛,祭祀的是海上女神林默娘,正殿里端坐着林默娘的塑像,旁有送子娘娘。出了天后宫,继续我们往街道向上走,碰到一户人家,男主人在门口上挂一个小牌子,上面说自家种的青菜多少钱一斤。我们问,这里的房租多少?他说,估计每平方50到100元。我想如果经营不善,很难维持下去。旁边的房子门额上挂有“司马第”的木匾,屋主郑才利在同知署任职,官至同知,雅称“司马”,所以同知府邸亦称“司马第”;现在挂着中国书画家协会创作基地等牌子,铁将军把门,我们又碰到另外一户人家,他说,他是从东北来的。我就很纳闷,为什么有这么多东北人呢?想起了诗人田地的《南方,北方》。
尽管北方有我童年的土炕,
南方却是我一生奋斗的疆场。
我的青春,
已化作南方的山水,
我的爱,
已在南方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