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2022年,睦邻十年,我才来,实在有些晚。还好,灯火依旧通明,酒香仍可盈袖。昨日得知儿童长篇小说《一加一不等于》喜获睦邻文学奖,除了欢喜,更觉确幸:来得早,很好;来得巧,也很好。
想起前两天龙岗作协和龙华作协举行的采风创作交流活动。会谈中,《第一现场》的制片人跟我们讲了一个故事。他说:“有一种鸟,小小的个头,小小的翅膀,却能够飞越太平洋。而它所需要的,只是一小截树枝。在飞行中,它把树枝衔在嘴里,累了就把树枝扔到水面上借力浮行,饿了就站在树枝上捕鱼,困了就站在树枝上睡觉。谁能想到,一只小鸟成功地飞越太平洋,靠的仅仅是一小截树枝。而这截小树枝,对在座的每一位来说,就是你心中种下的文学梦。”
我不能确定这个故事的真实性,但对于这短枝与文学的比拟,却深以为然。这些年在深圳独自谋生,我就是那只小而弱的鸟儿,在晨风暮雨里跋涉,在白雾黑云里挣扎,在长夜短昼中穿行。而文学,就是我如影随行的短枝。身心俱疲时,落于短枝观云听风,立于低处牧歌远逐,汲取足够的能量以后,再展翅飞行,穿越山海。因为有它,这一路才不致于困顿迷茫,心神浮散;因为有它,这一路才愈加相信播种有时,收获有时。
回到《一加一不等于二》,这部小说与其说是在讲述故事,不如说是在记录事故。2020年后的世界是一条变色龙。也许世界一直都是一条变色龙,但这两三年,这条变色龙似乎对小人物更感兴趣。它的变色关乎每一个普通人,渗入生活的每一个角落,谁也无法置身事外。疫情带来的恐慌,逼仄空间带来的窒息感,多孩时代新生的混乱,网课寅生的压力,经济滑波的动荡,让每一个家庭都在经受着有形或无形的考验。面对这变幻莫测的世界,大人有一套自己的打法,或迎面直击,或绕路而行,或以退为进,或死守阵地。那么,孩子呢?在变色龙面前,孩子怎么看?怎么想?怎么办?我想为疫情下网课中的非独生子女记下这一段有些煎熬有些昏暗的日子,记下孩子在变化中的变化,为更多的孩子磨出一面透亮的镜子,找到与变化的相处之道。于是,就有了这部小说的诞生。
写作过程自然是不易的,从第一稿的18万字到第二稿的13万字到第三稿的8万字再到第四稿的10万字,从第三人称到第一人称的转换,从事件情节的单一到主题内容的丰满,从单行线到双行线,是无数个晨敲与夜琢的结果。令人欣慰的是,结果还算圆满。这部作品得到了许多评委和读者的认可,从主题到语言,从情节到思想,都给予了比较高的评价。廖令鹏老师说“这是一部非常成功的成长小说,是适合家长、老师、同龄人阅读的一本好作品。”罗芳老师说“这部小说语言精准凝练,对话尤其突出,人物性格、情节推动都在对话中水到渠成地完成。书中彰显的对女性处境的关注体现了小说宝贵的人文关怀。”秦锦屏老师说“这部小说用个性的腔调将大时代与小家庭的生命景观推出视野,用生命之疼痛与喜悦淬炼出一枚清新可人的珠宝,人物形象鲜明,让读者在故事种感受年轮和气度,清爽怡人。”得到鼓舞自是欢喜,欢喜之余更需自省。直到现在,《一加一不等于二》依然没有呈现出最终的样子,还在修改,总觉得它还可以更好。
朝闻百户炊烟,夜点万家灯火。这次睦邻之行,再次体会到“众行远”之意。深圳这座城为文学爱好者搭建了那么多可以看见别人或被别人看见的平台,深在其中,倍感珍惜。
文学有光,光里有梦想的影子。往后余生,继续衔一根短枝迎风逐露,跨越山海。山尖海边,正立着一个更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