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姐姐从老家捎了腊肉、腊鱼、腊鸡过来,要到康达尔长途车站去接。凌晨4点半钟,电话就把我从梦中叫醒,再过一小时车就到站,让我先到站里候着。
向来车不等人,断无道理可讲,这一点我是知道的。且我属无车一族,必须事先有所准备,否则误了车,必定麻烦多多。好在家离车站较近,要是打车过去,也就七八分钟车程,走路过去呢,最多也就一个小时,这使我走出路口时,在打车或者走路过去的问题上就有了一点小小的踌躇。
深圳,一月份,凌晨4点多钟的空气,出人意料的宁静与温馨,布沙公路上的霓虹浸泡在薄薄的轻雾里闪烁其华,白天拥挤的城市马路突然轩敞了,路上阒无人迹,偶尔经过的一辆小车也是风驰电掣一闪而过,繁忙而拥挤的城市一下子空了,开阔了,冥冥时空,视觉尽处仅我一人,如入无人之境,我实在找不到打车的理由了,紧一步,慢一步地往车站赶。
上班,下班,冬去,春来,慢慢适应了城市的节奏,约定俗成地生活着。晨起早行的经历,却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在我还上中学的时候,每到暑假,便到三伏天,天奇热,必干旱,为了滋润干涸的农田,我和父亲、母亲、姐姐,常常通宵达旦地踏着水车车水,慢慢长夜,一丝一缕感受时空的变幻:天黑了,月牙儿起来了,夏虫一次一次地叫过了,村庄睡着了,雄鸡打过鸣了,启明星闪烁东方了,东方的天空鱼肚白了,朝霞升起来了,月儿落了,小鸟儿叫过了,天大亮了,庄稼痛饮甘泉了,我极度疲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