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夜深了,牛森依旧坐在电脑前。他刚完成应邀的群讲座,文友便叫着老师提问题。
牛森认真回答。有人不满意,说他不诚实。他拿起茶杯,仰脸喝几口,叹一声,告诉文友:我不是老师,是老农民;说的纯实话,没有糊弄大家。
在众多质疑中,牛森再叹气,离开文友群,准备关机睡觉。
妻子醒了,折起身,戏骂道:大作家,别死样子坐着,该挤牛奶了!
牛森应道:哦,这就去!
后半夜归来,下弦月挂在天边。牛森提着奶桶,妻子拿着吸奶器,俩人并肩走着。月光朦胧,他俩的影子在地面上一跳一跳,像鬼魅。
妻子突然问:书呆子,你那狗屁小说真的获奖了?
牛森嗯一声,无话。
妻子斥责:神气啥?再大的奖,不是还得喂牛挤奶吗?
牛森出口长气,回道:不是——是啥!
妻子再怪:莫败兴!要不是咱这奶牛场,你那《奶牛场人家》能获奖?
牛森没接话,妻子又唠叨:叫我说吧,这喂牛挤奶的日子就是你写文章的老师,实在得很,比听人讲课管用多了!
牛森豁然开朗,当即接道:噢,对啊!写文章,日子就是最好的老师!明天告诉他们,爱信不信!
妻子嗔怪道:他们是谁?神经蛋!嫁给你,算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月色昏暗,妻子把右手挎进牛森的胳膊弯里,左手提着的吸奶器晃了几下。牛森看着地面上晃动的模糊影子,自语道:写手的老师随处有,这影子不也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