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城中村——有个男人叫小红
  • 点击:49494评论:42021/10/09 15:30

一、

油松土地庙是附近几个城中村集资翻修的,在油松路拐上新牛路的三岔路口,早年间只有砖头垒砌的半米高一个小破庙,里头供着的土地老爷只剩下半拉脑袋。翻修后的土地庙很阔气,重新塑了土地像,整天笑眯眯看着眼前跪拜磕头的信众。不知道是谁家先把搬家遗弃的财神像挪过来,自此以后,土地庙旁边的财神越聚越多,各种形态都有,且大都带着完整的神龛香炉,土地庙俨然成了财神聚会的地方,香火却格外的旺起来。当地人的习俗,初一十五都得拜财神,旁边两米高的大香炉日日烟云缭绕。但今天,土地庙前头站了两排武警,将小庙围了起来,警戒线外头的村民越聚越多,有人喊着“反对暴力执法,不能拆我们的土地庙”,喊了两声见无人应和,也就偃旗息鼓,只是人群依旧在围观。

上午十一点,林朝宗办完出院手续,老婆搀扶着打了车,穿过龙华新区无数耸立的高楼,回到上油松的家。林朝宗在坂田还有一栋楼,但在他看来,只有上油松的两层别墅才配得上“家”这个词,坂田那栋楼只是他的财产,租给别人住还行,自己是不去住的,他还是习惯贴地气的生活,宽敞的院子里栽上几排果树,留一块空地种菜,二楼楼顶有一个极大的水池,养鱼养龟,水池边搭了葡萄架,剩下的空间也种了菜。如果不是为儿子操心,他的日子应该算是很幸福。

林朝宗的儿子今年三十三岁,七岁那年胡乱吃药吃坏了脑子,人就痴傻起来,厉害的时候饭都不知道吃。林朝宗两口子担心将来撇下他一个人在世上受欺负,琢磨着给他找个老婆,将来等他们走了,也好代替他们照顾儿子,相亲的小广告一年能撒出去千八百张,人也相看了不少,结果无一例外,人家一听男方是个傻子,抬腿就走,蹉跎到今天,两口子愁白了头。

邻居来告诉他们有人要拆土地庙的时候,林朝宗正躺在沙发上催促老婆去楼上给乌龟喂食,他老婆一边找出鱼食一边念叨着要卖了这些没用的东西,要是她能做主,恨不能早就一锅一个把这些玩意都炖了喝汤,可架不住林朝宗稀罕它们。鱼池里除却几尾锦鲤,大大小小得有百多个金钱龟,林朝宗就是前几天在池子旁边的葡萄架下边躺着睡着了,才给爬出来的乌龟咬伤了命根子,可他回来并没有丝毫要把这些乌龟处理掉的意思,依旧好吃好喝伺候着,可见林朝宗是真的喜欢养乌龟。

听说土地庙要被拆了,林朝宗顾不上刚做了手术的疼痛,让老婆拿轮椅推着自己赶过去,好在离得不远,没几分钟就到了,土地庙周遭已经围满了人。土地庙虽不是宗祠,在村民心里却是十分重要,好在村里主事的已经询问清楚,执法队并不是要拆土地庙,而是要把违规的围栏和路边摆的财神清除掉,按照他们的说法,会保留土地庙跟香炉,只是规模缩小了好几圈,村民们再要祭拜的时候,场地空间小了许多,因为误会,村民们拦住执法队不让动手,这才引来了武警维持秩序。事情说清了,村民们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围着,陆续散去,这时候有个人一边喊着一边冲过来,直扑到土地庙的门框上,“不能拆,等胡炜,等胡炜,胡炜回来……”

“小红,别瞎闹,快跟我回家。”林朝宗看见是自己的儿子,顿感丢了老大的面子,赶忙催促。他老婆跑过去把儿子拽了回来,嘴里安抚道:“不拆不拆,人家就是把这一圈铁栏杆撤了,土地庙不动,啊,听话,跟妈妈回家。”

儿子跟着回来了,林朝宗两口子却阴沉着脸,尤其林朝宗,听到“胡炜”这两个字,心里咯噔一下,仿佛身体掉进无尽的深渊。


二、

二十年前,深圳还没有龙华区,民治这地方是个治安混乱、破破烂烂的镇子,这一片几乎都是搞传销的,也没啥工厂,来自五湖四海梦想着一夜暴富的年轻人蛰伏在村镇的民租房里。

胡炜就是那个时候从北方老家坐火车一路南下到了深圳,那年他才十几岁,因为没考上大学被父母埋怨了一整个夏天,他决定离开那个让他压抑了十几年的所谓的家。和那个学习优异考上名牌大学的哥哥不同,胡炜从小就不受家里人待见,起初他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出生导致家里被罚款罚到家徒四壁,所以家里人对自己不待见,可这并非他的过错,至少不是他的选择,为什么要自己承担呢?后来,他一度怀疑自己并不是父母亲生,是捡来的,既然在这个名义上的原生家庭里感受不到一丝温暖,他索性离开故乡,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过自己的生活。

胡炜找到的第一份工作是在福田的一个工厂,流水线上的操作工,对学历要求不高,同一批招收的百多个人,都是二十不到的年轻小伙,工资不高,食宿都在厂内,这工作干了将近两年,后来厂子为了节约成本,将职工宿舍搬到了民治,来回上下班都有班车接送,这样一来,每天都要少睡俩小时,胡炜就辞了工作,在民治的工地上做小工,那会开始出冒出许多新建的工厂和楼盘,找个活干并不难,只是他两年多不曾回家,家里人也并没有主动联系,似乎一切都在循规蹈矩的进行着,他的有和无并不能引发任何异常和突兀。

胡炜第一次路过油松的土地庙时,他正学着摆摊卖服装,那天傍晚天气不太好,深圳的雨说来就来,从来不打招呼,胡炜早早收了摊,从油松的菜市场买了两根黄瓜、几个土豆,经过土地庙旁的野地,见有几个混混围着一个人拳打脚踢,若是往常,这样的事他早就见怪不怪,也不会多管闲事,可那几个混混看上去都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个个瘦得皮猴一般,挨打的也只是个半大小孩,没来由地,他心里竟然头一回有了打抱不平的冲动,且这冲动很快就被他付诸于行动,他喊了一嗓子,随即打路边捡块砖头冲过去,那几个混混不经吓唬,一哄而散,露出蜷缩在草坡上的苦主。

地上这位站起来,也不知道拍打拍打身上的泥土,却先是露出一口小白牙对着胡炜笑了,胡炜这才看清,眼前的半大男孩看年纪跟自己相仿,五官清秀,身量瘦挑,身上的衣服除却沾了泥土,倒也规整,只是他笑完了,又将手里的一只唢呐往怀里紧了紧,生怕被人抢走了。 

“你叫啥”胡炜问他。

“小红。”

胡炜以为自己听错了,伸手扒拉扒拉他的头发,在下巴底下摸了一把,确认是男的,才又问:“你叫小鸿?”胡炜想起佛山英雄黄飞鸿。

这回就只剩下点头。

“你几岁?”胡炜又问。

“你几岁。”

“我问你几岁?”

“我问你几岁。”

原来是个傻子,怪不得被几个麻杆一样的混混给揍了,胡炜心想。小红不知道胡炜的心思,见他不再问话,于是将唢呐举起来。

“我给你吹喇叭。”说完,他竟真不管不顾的吹奏起来。

彼时夜色已经笼罩下来,走这条小路的人也不太多,偶尔路过一两个也是急匆匆远去,土地庙前的土坡上,胡炜坐在大榕树下,风一过,枝叶沙沙响,听小红吹完了一首甜蜜蜜,他时不时瞥一眼土地庙破败的顶瓦下,黑洞洞的小庙里头,看不清土地爷的脸面,只觉阴森森的瘆人。用唢呐吹流行歌曲,他觉得小红是个奇葩。

小红虽傻,却记得回家的路,其实本来就离得没多远,胡炜干脆好人做到底把他送回了家。

小红的父母自是千恩万谢,当即留他吃饭,胡炜因为在土地庙前这么一折腾,再回去做饭也确实有些晚了,肚子早就叫起来,便半推半就留下。饭桌上聊开了,他这才知道傻子不叫小鸿,而是小红,说是出生时找大师算过的。小红的父亲叫林朝宗,小红还有一个小几岁的妹妹,不知为何,吃饭的时候竟没见到。

自那以后,胡炜就跟这一家人熟络起来,隔三差五去蹭个饭,帮忙干点活,一来二去的,倒像是一家人。林朝宗也是做服装生意的,有自家的店铺,或许是见他一个外地来的小伙子独自闯荡不容易,林朝宗偶尔会用自己的资源帮一帮胡炜。

说来也怪,小红在自己家是什么都不做的,可自从认识了胡炜,他却十分积极的去帮胡炜搬东西看铺子。林朝宗两口子并不生气,反而很高兴,甚至有点私心想着认个干儿子,以后也好照顾小红。

小红智商不高,却唯独在唢呐上面极具天赋,可谓无师自通。最早,村里有个唢呐匠,远近的红白事都找他,后来流行了西式,婚礼是西式的,连死了人都按西式葬礼办,唢呐就绝迹了,但在老唢呐匠去世之前,小红从他那里得到了一只唢呐。但凡听过的曲子他都能吹出来,唢呐他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胡炜有空闲的时候就常常坐在土地庙旁边的榕树下,有时是晴朗的傍晚,有时是阴雨淅沥的清晨,听小红用唢呐吹奏流行歌曲,他自己在老家的时候就经常一个人坐在山坡的石头上发呆,有时候盯着蚂蚁窝看上一两个小时,有时候望着天上的云朵飘来荡去,就跟听小红吹唢呐的时候一样。

有些时候,他们是两个人,有些时候是三个人,多出来的那个女孩经常在饭点的时候从林家跑过来,先是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盯着胡炜看,等小红吹完了,不再继续吹的时候,她就大声喊,回家吃饭了。她叫猫四,是小红的妹妹,对于这家人的起名字,胡炜感到无奈之余又觉得新奇,他问过猫四为什么叫猫四,她说自己是林家收养的,给她起名字的时候,林朝宗看见院子里有几只猫,他说猫三狗四,于是就给她取了个小名叫猫四。

胡炜第一次看见猫四的时候,脑袋里就想到电视机里播放的那首“小芳”,尤其那句“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长得好看又善良……”

猫四不是小芳,说起来倒是小红更像小芳,小红呆呆傻傻,长得却极俊,又格外善良,碰到去家里乞讨的,他总是央求母亲多给人一些。

猫四有时候会在小红吹奏完一首新学的曲子时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比如,这傻子吹得可真难听,胡炜说,你不能叫他傻子,他是你哥。猫四只是撇撇嘴,不以为然,好在小红从来不计较。


三、

胡炜刚到深圳的时候还偶尔回趟老家,在他对那种淡漠的家庭环境彻底绝望之后,他一个人留在深圳度过了许多个春节,再也没有回去过,在这一点上,他很同情猫四,亲情这种东西很多时候并不等同于血缘。

相较于北方那个名义上的家,胡炜觉得倒还不如林家人对自己好一些,最近这两年,逢年过节,林家人都邀请胡炜去吃团圆饭,似乎把他当成家里人,让他难得的感到心中温暖。

林家因为被占的几块地得了丰厚的补偿,于是林朝宗在坂田有了一栋楼,又把上油松的老宅翻盖成两层楼的别墅。经过一番打拼,胡炜也有了自己的铺面,不用风吹日晒在外面摆摊受罪,生活总是在某些人眼前展现积极美好的一面,小红依旧成天跟在胡炜后面,像他的一条尾巴。

上油松的土地庙头一次被翻修一新,破砖墙变成了两米高的水泥墙,顶上是明黄琉璃瓦,老远能看见反光那种浮夸的华丽,土地爷换了金身,一脸的慈祥,请进来的那天,全村的人都来烧香磕头。庙前的台阶都铺了瓷砖,胡炜来听小红吹唢呐的时候,再也不会坐得一屁股黄土了。他也诧异,土地庙还能修得这么阔气?记忆里他老家也是每个村都有土地庙的,但大约都在村头不起眼的土坡上用简单几块砖头搭起狗窝似的那么一点空间,里面的土地爷也经常是由一双鞋、一个牌位所代替,且在北方许多地方,土地庙仅仅是在死人的时候才会被人们记起。胡炜记得小时候村里死了人,下葬之前,棺椁是要被抬出村子到土地庙前走一遭的,彼时孝子贤孙都得披麻戴孝跟在棺材后面,排一条长长的队伍,这时候全村的闲人尤其老人小孩就会沿途围观,看一看哪个儿孙磕头用力,哪个媳妇哭得厉害。但是像南方这样拿土地庙当财神天天祭拜的,他可真是觉得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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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是因为作品的名称,二是因为勤奋的作者多篇文章并发,所以要再来学习了一下。果然,地三鲜——有他(她)的鲜招儿——作者讲述故事的能力和作品的标题常常能出其不意,能让人在诗意或烟火浓郁的标题上琢磨一二,这也是亮眼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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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亦有成为标题党的潜质啊😂 😂 今年的小说主要把目标放在了少数群体的爱情上,顺便思索一点当代人的婚姻窘况,眼界有限,写得不太成熟,您看个热闹就好了😁
    • 别看了4举人2021/10/11 11:4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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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所以……容我大胆猜想,那个媳妇是……胡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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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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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篇文章说是小说,看起来更像散文,情节跳跃,语言流畅。用诗的语言描写了三代女人。“这三个女人,既想成为和自己母亲一样的人,又拼命挣脱上一代的束缚,想做完全相反的人,她们是那样的不同又是那样的相似,”最后“她们又都变成了一株植物……”三位母亲人生完全不同,第一位母亲生了生育过度,劳累不堪。第二位母亲被计划生育,守着女儿过着没有男人的生活。到了第三位母亲没有婚育,领养了“我”,人口终于负增长了……

    文夕三个女人的植物诗

    2023/10/12 21:44:59
  • 《断尾》这个名字很哲学!断尾对于一些动物来说是生存的本能,对人来说却是智慧。在人的一生中,有许多时候需要做出断尾的抉择,尽管疼得生不如死,但是生存更重要,只有生存才有希望,对能实现理想。铅山的壁虎两耳是贯穿的,从这个耳孔望进去,可以看那只耳孔外的世界,这是一个隐喻,两耳的两边也许是两个世界,从此生望去,看到壁虎耳外的前生或者来世,公公从断尾铅山壁虎的一只耳孔看到另一只耳孔外更大的世界。他激动得大喊

    文夕断尾

    2023/10/12 20:28:35
  • “舞蹈还能这样跳,你的白腿,旋转的裙摆,实在是太漂亮了,活力四射,真的让人念念不忘呀。你就像一个五彩陀螺,在我的心头转,转来转去,就带走了我的心。”江新爱她真的成了陀螺,为了生活了为工作不停地旋转,这篇小说短而精,在小小的篇幅里道同事业、生活、爱情之中种种微妙的链接,很耐读而又给人回味无穷。

    红红的雨陀螺

    2023/10/12 13:55:24
  • 龙华四季,基实就是写她自己人生的几个阶段,成长中的快乐与哀愁,总之作者算是苦尽甘来,过的还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作者又是勤奋的,打过工,又经营着自己的店,看完了写的冬,总之也让我感觉了:没有一个冬天不可逾越,没有一个春天不会来临。生命生活就是这样,需要反反复复地创造,反反经受考验......

    理红龙华四季

    2023/10/12 10:58:31
  • 深圳四十多年沧海桑田,荣哥的事件已没法复制,但荣哥这种精神值得讴歌赞美,这种蛮干苦苦用心的劲儿也可用在现代科技的研发上。作者的文字有力量、有嚼劲,构思缜密,一点一滴地叙述着荣哥为了求生存求发展,踏实肯干的工作作风写得滴水不漏,文风四平八稳,干净而有利索!

    理红荔香夜话

    2023/10/12 10:46:13
  • “三个女人的植物诗”,人非草木。但人就如草木一样,而又比草木生得活沉重,作者在舒缓的述说着如弹奏起一曲曲悲凉的曲子,一个时代同另一个时代还是有所不同,女人过得好与否,同社会的文明、时代的发展有着很大的关系。总之第三代女人所处的社会的进步还是超越前面的,虽然在作者笔下的文没有一一叙述,但还是读得懂的。我来读了一遍,不留句言,好像心里不踏实......

    红红的雨三个女人的植物诗

    2023/10/11 21:53:39
  • 写出了中英街的现状和历史,通过老人映照历史,通过导游写了为了追求想要的生活,而做出的不懈努力,通过水客,写了中英街的暗潮涌动,求生之艰辛。其中种种,只有海浪知道。

    昆阳森林三汲浪

    2023/10/11 17:28:42
  • 飞泉的诗一如既往的好!有力度、有高度、有气势!血脉里都流淌着对诗歌的热爱,所以他笔耕不辍。生命里不能没有光,在黑暗中,突然出现一丝亮光,生活里便有了希望。各种光充斥在飞泉的诗里,只愿飞泉拾到适合自己的光,照亮自己。不再如:你对我说,孩子,暴雨终将过去 “太阳还会绽放,像你的笑容” ......之后又 落在一片片乌黯的云层之后 那是我凋落的心.....

    红红的雨拾光者

    2023/10/11 16:26:45
  • 这篇能吸引我读下去,特别是写深圳家长的卷,写得轻松自如,也令人读来轻松活泼,不像有些人写的那些,自认为硬是道理。其实嘛,像深圳中学,那么几十个人能上清北,整人数一千七八,盲目跟风卷,还不是傻丢钱。我是看原籍是四川人的作者来认真读的,当年我伯父57年毕业于北大然后去四川教大学。 作者的文笔原浆味,不僵硬,很潇洒自如,故事与故事交织在一起,也不零乱,很干爽!

    红红的雨福田南,石厦北,石厦南

    2023/10/11 15:55:01
  • 很纯粹的思绪,诗意随诗人所描述的花朵、燕子、海鸥飞扬。诗歌有无数的表现形式,这样的唯美诗句令多数人开心,因为读来轻松,忘却了一切,没有现实的了磕绊。诗人是热爱大自然,热爱生活的,所以能把日常琐碎写入诗中,并且是在开怀时写的,不信你去读“宠物狗的耳语”,写得可爱极了!哈哈......

    红红的雨日落时分的吟唱

    2023/10/11 15:41:08
  • 作者打工多年,写诗多年。她的诗来自生活,也高于了生活。工作、生活,是有点像苦瓜的滋味,但尝过苦味之后,又滋养了身心。正像苦瓜可以选择结果不结果的事,工作会苦,但可以选择乐观对待,它就变味了,平淡甚至清甜了。女诗人因为月光,便有了深度的思考,生命的节律也因为月的亏盈而潮起潮落,因月亏而心生诗,月圆梦也圆了。作者的诗越写越好。赞

    红红的雨月光里的我们

    2023/10/11 15:20:30
  • 文字如饭菜,厨师好,材料好,味道好,“三好”才算好。这篇小文有此三好。真没想到,六六作者的文字的语感——味道这么好——轻、松、醇、纯、新、鲜、透。虽不长情节,但生活、情感、品格、精神等的功夫已内涵在长长短短的句子和温情从容的对话里了。文学是人学,不光是写“人”,最重要是“人”写,“人”的精神与“写”的劳动最好是自然、和谐、统一,那么他一落笔,便有了个人的味道。文如其人是此理,六六找到了文学的钥匙。

    廖令鹏太阳下山有月光

    2023/10/11 11:23:25
  • 这是一篇很有涵养的散文佳作。其涵养,不仅体现在作者深厚的文学功底、不俗的艺术造诣与丰富的知识储备上,更体现在作者见天地、见苍生的通达境界中。作者文笔雅致、从容、大气,于云淡风轻、静水流深的叙述中,将自己的艺术史、心灵史、家族史与地方志乃至中国当代史融汇起来,让我读得心潮澎湃。这篇散文值得再三品读。我的10个提名指标已经用完,读到此文,忍不住赘评几句,以此表达对此文以及此文作者的敬意。

    孙行者墨点无多泪点多

    2023/10/10 23:48:04
  • 这应该算一片非虚构小说吧,报告文学似的笔调,熟悉的场景,很像是讲述的真人真事。时代背景是大家共同经历过的,主角的南漂经历,也容易让人感同身受。题材和角度虽然有点旧,但这种孜孜不倦的书写,也是值得铭记、关注和尊重的,就如同社会不能遗忘个体在时代潮流中的命运沉浮,这座城市不能忽略每个人微小的内心世界。只是小说开头入戏有点慢了,人物形象不是很立体,这可能跟笑兰写惯了散文有关,节奏感方面建议再润色一下。

    张夏远方以远

    2023/10/10 23:40:55
  • 谢龙的小说,笔调轻快、跳跃,年轻态。但又带着生活的肌理和质感,夹叙夹议转换自然。心理描写深刻而简洁,自然流露,就像不时迸出的小火花,有点个性。抑郁症能通过这种偶尔自我放逐,文艺的漂泊,在山水间行走呼吸而痊愈吗?当重新面对生活本身时,那种曾被唤醒的孤独只会更清晰,被现实的泥泞重新碾压时只会更疼痛。文学难以拯救生活,但或许可以拯救心灵。靠近,治愈不了社会人生赋予的隐疾,但或许可以解释它。

    张夏​靠近

    2023/10/10 23: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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