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2013年夏天以前的九年时间里,我住在福田区香梅北的一个小区,经常站在阳台上,对着不远处的香蜜湖发愣。我的世界如此小,又如此大。小,是因为我很少下楼,与邻居都不怎么打招呼,宛如生活在一个孤岛之上;大,是因为我喜欢阅读,后来还写起了小说,每天下午坐在厨房的窗户边用电脑写作或者上网聊天,想象漫游到天边。窗户是朝西的,太阳照着我,就像文学的光芒,明亮中带着诗意,只是时间久了,竟把我晒得满脸黧黑,跟个农妇没两样。
厨房是我的主要活动场所,唯有坐在那里,我才觉得踏实可靠,现世安稳,心中有底。出了厨房,顿时茫然四顾,不知何去何从。当时的我,电脑里积压若干个小说,稿件投出去经常是周游历国而石沉大海。自我怀疑和心怀不甘的情绪,让我很是苦闷。
于是经常从深圳西站坐火车回益阳老家,那种老式的绿皮火车,大概需要11个多小时,我买的往往是座位票,有时甚至无座。但我无所谓。我很享受那种独自在路上,挤在人群中谁也不知谁的底细,一切从头再来的感觉。一边看风景,一边跟陌生人聊天,旁观形形色色的人生故事,心潮澎湃,思绪万千。
这种清教徒式的自我放逐,近乎自虐,显得矫情和不可理喻。但有个文友听说之后却认为挺有意思,约我以《绿皮火车》为题,各写一篇小说。他是我在鲁迅文学院广东高研班认识的。但他的名气可比我大多了。培训结业之后,我跟他会偶尔联系,聊天,谈写作,首先是叫他曾老师、“德艺双馨老作家”,后来混熟了,就叫楚桥,再后来就直接大呼小叫,谁也不跟谁客气了。因为我们有了一个共同的名字,叫邻家文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