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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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即将到来的孩儿取名,多么神圣庄重的仪式!都想把最好的祝愿,融入一两字里头,太不容易!
这比写任何一首诗,填任何一阕词,或者作任何一篇大文章,都难。
一是凝练。汉语广袤的美好词汇,浩如烟海,又如长空繁星。选择太痛苦。
二是切意。人们对于太过关已的事情,其实是无智的,情感大于理智的时候,一两个字是难以形容的。
于是我无眠,于是我为难,于是我在几十个、上百个名字间,徘徊,顾此失彼,挂一漏万,精益求精,美中不足……
取名字是一桩大事业。如果再要相信大师八字和笔画,那就难上加难,成了一件永远可能更好的事情,也就是一件永远也做不到最好的事情。
对于孩子,也许这将是伴随他(她)一辈子的汉字。而这桩最神圣最庄严、最难完成的事,现在摆在我的案头,压在我的心头。
孩子,别怪父母,他们真的水平有限。不能把最好的给你,但对于即将成为你名字的汉字一定要珍惜,那是爱你的父母,熬了深夜,费了心思,专为你一人定制的,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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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在妈妈肚里已有三十七周了。妈妈为了你健康地来到这个世界,和我们见面,上了多少次医院?记不清了。想吃的东西不能吃,想跑步打球也不能。以前的衣服穿不了,以前的自由没有了。孩子,这就是爱。父母对你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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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五楼一号房,一张床,一个可作床的沙发,母亲和父亲,等待新生儿的降临。正月初一晚上的空气,究竟闹什么热脾气。让两个幸福的人儿都烦躁难眠。是兴奋,是紧张?还是真的怪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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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第二次,在产房外,体验做父亲的复杂感受。紧张,激动,快乐,担忧……
十六年前,家乡市普爱医院的产房外,年轻懵懂,不知不措。妻子自然分娩,在里面奋斗了几小时,动人的啼哭伴着小生命的降临。
如今,在南国深圳。宝安一栋安静的楼里,大年初二,上午九点五十,与我们息息相关的小生命,又以哭声向世界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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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佩服造物主的伟大,或者说感慨大自然的神奇:一粒小小种子长成参天大树,一枚小小的受精卵孕育成婴儿。不知有多少奇迹发生,以一种毫无知觉的方式。十月怀胎,肚里乾坤。生命如何在羊水中成长?在暗黑的世界里,胚胎如何嬗变?吃什么,喝什么,呼吸什么?一朝分娩,口能哭,眼能睁,四肢能动,怎么做到的?这如玉的细手指,肉肉的小脚丫,精致的五官,怎么生成的?除了感恩,只有感恩,仁慈,伟大,无所不能,无奇不有的大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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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的歌唱家!高低快慢,婉转悠扬!你用唯一学会的声音,唱出不同的曲调。
家里的王。俩大人围你转!你用声音来指挥,一个微笑就够了,让人心甘如饴,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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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儿最纯。比如说,哭。无非三种情况:不来半点虚情假意,更不谎报事情。一是郑重表示,宝宝饿了,赶快拿点吃的喝的来!二是温馨提醒,要换尿片了,宝宝难受!三是梦中的三两声,那是证明存在,需要回应。有时候,还是梦婆在教宝宝作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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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生的婴儿,是嗜睡的。嘘!她在长身体!静美的小脸,表情丰富,不断变幻容姿。嘴角一歪,露个甜笑;眉头一紧,要作哭态;眼皮一双,似要睁开。粉嫩的小脸,如水般滑;轻柔的小呼吸,均匀甘醇。她的梦,一定是甜美的。连旁观的大人,也沉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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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最佳演员,非熟睡的婴儿莫属。她的表情包,来得那么快,那么自然!眼睛、眉头、鼻子、嘴巴,脸上的每寸肌肤,都会做表情。还要配合着有声的呼吸,还要配合身体语言。头一顶,身一直,腿一蹬,找个最佳睡姿;眉一皱,满额头的抬头纹;嘴一咧,就是最甜的笑。眼睛闭着也能说话,听见人声了,眼皮一双,打个招呼;飞快睁一点,马上合上;睁开了,白多黑少露俏皮。突然想哭,眉头下皱,鼻头一紧,小脸一绷,旋又松开,再露个笑脸,好让观众不难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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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在四十一岁的高龄还要一个孩子?
一年多备孕。十个月怀胎。
一月大似一月的肚子,一月重于一月的身体。上下楼艰难。每晚在床上腰酸背痛。还有面对那最最艰难的一关。产房外是焦急的等候,产房内不是痛苦地挣扎,就是接受麻醉和手术刀的创伤。几天不能吃饭,几天只能喝米汤,担心伤口愈合不好,担心身体日后走样。还要搭上两个人的一生,喂奶喂饭衣食供养。一辈子的爱,一辈子的牵挂,一辈子的心心念念。盼着她成长,等到她二十,我们已经花甲。夕阳红的能量,是否有福将其大学培养?
今夜四周一片沉静,妻发出熟睡才有的声音。我们那只有十二天的小女儿,小呼吸也格外顺畅。我微微一笑,心中又充满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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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这十六天,奶瓶和尿片成了我的好朋友。我们一天合作好多次,为我们共同的主人服务: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全心全意,无怨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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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如母牛,储备粮食,等待你粉嫩小嘴尽力吮吸。
母亲慈爱地望着你,你发出用力享受的小声音。
这是一幅动人的写生画:一个给予,一个接受。
是母亲成就婴儿,还是婴儿成就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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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悲你喜,日子就在那里,太平光景,阳光暖暖照大地。家人几句怼语,心情郁郁;独立做点事情,不大顺利。静心想想,没有什么,承认现实,自己没什么了不起。放下包袱,活出朝气,别让思想禁锢,脚步乏力。通过努力能办到,那才是自己的。别指望,好事天上来;别指望,事事皆如意。看好一颗心,已经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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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点一线,最短的距离,最快的时间!
让岗亭收不了停车费!
让医院保安记住我的脸!
送奶工又来了。主顾是女儿,奶源是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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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五,下午。两点半到四点。”
可以见女儿了!……
哭了几声出来,见到妈妈,定定地看。
瘦了,小脸红红的。用手摸摸小脸,小嘴一撇。
好短的时间,推进去了,又是几声哭。
“揪着我的心。”妻回来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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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上午九时,可以出院。”
五个白天与黑夜,坐月子的妈和上班的爸,忍受了一日三秋的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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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黄叶一地。城市美容师在忙碌。两边大树正是黄绿交替,有的满树金黄老叶,沐浴阳光。有的不剩一片叶子,光秃秃晒太阳。有的先生绿芽,鹅黄新绿蘸着春光。新春暖阳,默默地看着,静静地笑着,谱成一行行春的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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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一个月光景,大树将春天长成夏天。枝上早鸣的鸟,这自然的歌者,唱着不倦的赞美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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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说,不能出去,真难受!眼见得:阳光暖暖,花事繁忙,树们匆匆卸下旧黄,换上醉人的绿新装。各个公园,花儿定是艳丽登场。满月了,一定带上宝宝,戴上凉帽,补上我的好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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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俩小十岁的表侄女,那天来看望姨婆和刚满一个月的小表妹。
有两个孩子的她,已经成了育儿专家:婴宝,益生菌,什么牌子的纸尿片,陪护初生儿的各种注意……她娓娓道来,如数家珍。
经历锻炼了她,她成熟了自己。
孩子是父母的宝,孩子让父母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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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天赐》,妻子感慨:鸟儿生存不易,鸟儿也养儿育女,鸟儿也有战争,鸟儿也有血泪,鸟儿也有牺牲。
为了一口吃的,五只鸟,最后剩下一只,孤零零地生存。
人羡慕鸟儿会飞,有蓝天的自由,鸟儿却不能有温暖的房屋,丰富的食物,和互助的同类。鸟儿远比不上人,但人必须避免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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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家在外孙女出生一星期后回了老家湖北。
婆婆在孙女出生一个月后,也回了湖北老家。
她们身体都不太好,抱不动玥儿,最关键的是,家里有她们牵挂的人。
带孩子,还得靠我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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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在楼顶哀号,发出只有北方冬天的声音。
“好大的风啊,打开这么一小丝缝,它都能灌进来。”妻感慨。
我抱着娃,不出一点儿声。
洗过金银花水澡的娃儿,正闭着眼,发出均匀的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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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着小推车,玥儿发出均匀的小呼吸。沿路看见好多带娃的人,居然多是爷爷和父亲。
妈妈们哪儿去了?噢,今天是母亲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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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对玥儿说,这是你来到我们身边的第一个儿童节。我该怎么祝贺你呢?
下楼。小区里。一眼望去,就看见四个小小孩。他们的父母是不是也着急:该怎么给孩子过节日?
海雅缤纷城。耳朵被童音充满。几乎每位路过的大人都带着孩子。那些仍当自己是孩子的人,也带着童心来了。
我们的宝贝可能对我们的安排不满意。一直在推车里沉睡。倒是孩儿妈,难得出门,到各个衣店逛,流连忘返。脸上露着孩子般的笑。
我守候在推车边。只要娃不醒,只要妻不从衣店里走出,就有宝贵自由的时间,在手机上写这些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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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要下雨,结果只刮风。感恩,天终于凉下来了!
没条件睡到自然醒,像一条在水里闷了一晚的鱼,从空调房里走出,到阳台上吐一口气。
还好!风来了,不似前两天,一大早就热得出不了气。
人类是最大的利己主义者。他们用空调将不属于他们的地方调高了温度,也就连自己的那地方也调高了温。
再怎么起风,天也没下雨,云也没遮住太阳,气温也没降多少。出门也不容易。
我拿着一张购物单,跑了四个地方。购齐了一家人需要的物品:L型奶嘴,奶粉,油,青菜和小柴胡、双黄连。
我活得很真实。我被二娃娇嫩的笑脸迷醉,我被每天必做的事情安排,我像围着石磨转的驴,我过着有中心没个人的日子!
抱够二娃,开车送大女儿,一天就过去了。明天还会是这样。我就这样真实的活着,不怨也不恼,只要能得一点空,在手机上写字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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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一个结表白,结边又打上了另一个结。结和结争吵,缠成了我不解的心结。
芜杂的大脑,被生活的琐事和工作的繁重占据;还有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所谓的梦想,将之糊成一团浆糊。
身体,便如拉磨的驴,在无目的地旋转。
唯有一个小人儿,是我开心的陪伴。一如沙漠中的清泉,滋润这颗日渐干枯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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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歌手。听众只有一个半:玥儿是忠实的听众,那半个是不以为然的妻。我的演唱会每天准时开始,晚上七点半,别人都看过新闻联播了。
我们想让玥儿早点睡觉,就得陪她唱歌。我抱着她从卧室到客厅走来走去,然后,唱歌。
我把我能唱的歌儿都唱了一遍,仿佛又回到了童年,少年,青年。从《小燕子》《太阳当空照》《读书郎》《葫芦娃》《聪明的一休》《蓝精灵》《采蘑菇的小姑娘》,到《小草》《少年壮志不言愁》《敢问路在何方》《大海啊故乡》《乡间的小路》《外婆的澎湖湾》《小城故事》,再到《花心》《十七岁的雨季》《忘情水》《月亮代表我的心》《月朦胧,鸟朦胧》《故乡的云》《把根留住》《北国之春》《我爱你,中国》《我的祖国》《牧羊曲》《满江红》《苏武牧羊》……能唱的,我都唱过了。连自己编的不怎么样的几首歌《家乡的黄昏》《一年四季》《寻梦》《归》,也都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