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
人妻,再幽怨的人妻都脸上挂相,终身大事完毕的松懈感。大姑娘的心始终悬着,很少落地,脸也僵,好比秋天的红果儿,不情愿地谢了。偏爱它的幽怜、苦涩。
贞26岁,未婚,图书管理员。浓眉,薄唇。五官,松木般硬朗,瓷砖店的冷。
见过一些失婚妈妈,养家,带孩子,容颜尽毁。但喜欢她们的暖,破烂棉被的暖。贞没有,有的是清寒,欲说还休的的枯寒。
贞念的是三流大学,没有一个知心朋友,也没有什么可回忆的。心态是瘫软的蛾子,伏在地上。暗恋过一个爱穿绿衣裳的男生。有一天,在大街上,看见同样绿色的背影,跟了好几里路。直等那人上了公交车,一个人返家,快乐、羞耻地抹眼泪。
母亲是个节气控,逢年过节,变着法儿做好吃的。贞最胖的时候,住在大学宿舍上铺。一上床,铁架子就吱咛。全宿舍的人嘲笑她。她恨她的胖,灌了两瓶二锅头,醉在油菜地。第二天醒来,还在那儿,头发上全是呕吐物。
图书馆还没开馆,落地窗,太阳初升。她穿着工装,恢复了女童的清瘦,她谈她自己,放松,内心的浮雕若隐若现。包里有本《小王子》,老式保温杯,笔记本,扉页贴着一张铅笔素描——杨树。
“我是迷茫,但一点也不着急。当图书管理员,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每天可以看书。以前,曾许过愿望在图书馆工作。干过销售,卖过保险,摆过地摊,终于回流到图书馆。这才想起曾经许过愿的啊。虽然,工资不高。”